阳先生于之山郎中结拜说起。
这华阳先生道法、道术他但凡说出个第二,倒是没人敢认个第一。毕竟是那上清宗坛茅山二十五代宗师,静一派的开宗的之人。
然,尽管它道法精湛,在观星术上的功夫着实差了些,毕竟术业有专攻。那程之山又是个星官,四品太常籍奏的寄禄郎中,行,太常寺太史局令。于是乎,两下心心相惜。
那程郎中也不藏私,便将所学教授与他,两人虽为结拜的异性兄弟。且是这般的因缘,却也过不了这“道不轻传,法不贱卖”的死理。
刘混康也将一些不需灵根、真气的丁甲阵法传授给程之山,算是交换,倒也是免了彼此的师承。
话说回来。这“玄武龟甲”且是个什么阵来?
说起此阵倒是有些个跟脚,为先秦方士宋毋忌所创。
原本是为了锁五行以便其方术修炼用的。而后学之人得之,便以丁甲奇门之术加以精进,逐渐成为道教宗坛秘传之玄阵。
此玄阵传至茅山上清已有千年之久。又经华阳先生以天星、地脉之术融汇其中,且成就了这茅山独有的“玄武龟甲”阵。
这“玄武龟甲”布设于此到底是做何用途?
话说彼时那之山郎中因“星官惑政”之事被逐出京城,差遣于这汝州。那华阳先生便来此处寻他。
见之山先生并无回朝之心,便替他把了地脉堪了风水,选了此地与程之山居住。
因那郎中本就是个“知天之人”,刘混康恐其被邪物妖媚侵扰,便暗中布下玄阵于他。
这“玄武龟甲”乃镇、乃守,属困门也。说白了,也就是困,对入得此阵的万物且无大伤害,只要不恶闯便无大碍,只是不得走脱罢了。待到邪物于此阵中消磨了心性,耗尽了法力,于心无邪念之时,其封自解。那邪魅外道便可自出逃命去者。
如此这般倒也是随了之山郎中好善恶杀的心性。
华阳先生且是挂念这个异姓兄弟,便给程之山按照那“玄武龟甲”阵的阵型搭盖了这座草庐,便将此阵法掩在这草庐之中。即便是道法精深之人,只要不御剑鸟瞰了细细看来且也识不出此下有阵。
然这玄阵的阵眼便是这程之山。倒是一个以人为阵眼,人在,便是一个平和柔顺,阴阳调和,且是一个生养参修的好去处。若失了这人麽?这玄阵便失去了震慑,倒是一个杀伐由己。且是防了那有些个修为的宵小抢夺了去。
今日龟厌在军营中见血月盈碧落,断,乃大凶之兆。且阴寒腥膻之气自草庐方向而来。
出得帐来,且又见岗上平时的夜雾中一个萤虫无有,蛙鸣不闻,有道是:金风未动蝉先觉。此话在理。也不要小觑了这虫、鸟、鼠、蚁。且因身弱,便对那危险且是有那先知先觉之能。
见此那龟厌便是一个心下大惊。然,这阴寒腥膻之气的味道且是一个似曾相识,但虽甚是熟悉却又无眉目可循。
龟厌自幼从师,为儿徒常伴其左右。自是晓得这“玄武龟甲”乃困阵也!主困化!什么东西进去了,也是消磨了心性,妄失了法力,化作本形才能出逃。
然,此不祥之戾气能透玄武龟甲而出,且能随风飘到这十里之外的制使军营?心下顿感一个大不善来哉!
正在疑惑,那挂于宋粲中军大帐之中的长剑,此时却自行脱鞘而出,飞出帐外,直追那阴寒腥膻之气源头而去。
此法剑名曰“青芒”,乃?茅山宗第十五代宗师洞真先生所用,饶是一个茅山镇山之宝。后随华阳先生亦有积年。此剑,经得茅山几代的宗师淬炼,饶是一个剑下斩妖无算,除魔更是不计其数,已成灵武!
那龟厌见此剑自行脱鞘而出,且是一个不敢耽搁,急忙叫来牙校霍仪,与那宋若安排了一个妥当。便追了那“青芒”剑而去。
倒是好的不灵坏的灵,只见那“青芒”剑指茅庐,齐声铮铮而鸣。饶是看的那龟厌头皮发麻!
饶是静下心来看了那那草庐外安静如此,出去寂静无声,倒是看不出个端倪。饶是心下庆幸那“玄武龟甲”不曾破除。且口中赞了那“玄武龟甲”一声:
“真他妈的结实!”
入的草庐,便见那堆如凝脂的黑雾,饶是一个心惊。倒是不敢施了法术伤了自家的师叔。
于是乎,便先寻了那郎中再说其他。反正这邪物一时半会的跑不掉。但是这寒雾倒是能要了那肉身凡胎的师叔的命去!
见那老仙且在那茶亭安睡,便也不敢叫醒了他一起走路。因龟厌知道,这郎中便是此阵的阵眼,且不敢乱动,惹了“玄武龟甲”犯了杀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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