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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,见那禅师将一片茶叶丢在茶盏中,遂即,便着铁壶中沸水冲入。
见那茶叶遇了沸水便在盏中懒洋洋舒缓展开,顿时,便是一个茶香四溢,见那茶盏中且如雾中行龙。
又见茶色如珀四散,随之沁香入鼻挠人心魄。
济尘将茶盏奉与宋粲,宋粲谢茶,道:
“我曾于郎中说这天元鉴真之法,郎中赞曰:此乃一叶禅茶也。”
那禅师听罢,且是高宣一声佛号,道
“阿弥陀佛,郎中谬赞矣,实乃贫僧粗鄙,不肯在茶上下得功夫也。”
那宋粲听了此言,倒是惊奇,笑道:
“诶?禅师若是如此说来,我便是渴了就喝,饿了就吃,岂不更为粗鄙。”
那禅师听罢,双手合十道了一声:
“阿弥陀佛,将军此乃真道也。”听那济尘禅师的话来,宋粲险些将那一口茶喷出,便慌忙捂嘴,强咽了,笑了道:
“你这禅师,怎的揶揄人?”
那禅师听罢合掌道:
“阿弥陀佛,道者,亦天理之常,知常而能通,自然便是知觉悟,此乃真道。”说罢,便又将水倒入宋粲茶杯,宋粲双手合十谢茶道:
“听禅师言,顿觉佛乃大道。我朝信佛者众多,实乃幸甚。”
不料却见那济尘禅师听罢摇头,叹了口气道:
“非也,众多不假,然真求佛者罕见。”宋粲听罢且是一怔,咂了一口茶,道:
“咦?求佛便是求佛,怎的还分得真假?”济尘与杯中添茶水,道:
“将军可知法灭尽经?”那宋粲听罢不解,拱手道:
“请教……”那禅师推茶与那宋粲,缓缓道:
“佛告阿难:魔作沙门,坏乱吾道。着俗衣裳,乐好袈裟、五色之服。饮酒啖肉,杀生贪味,无慈悲心,更相憎嫉。”
宋粲听了且是一个愕然,怔了一会,欠身道:
“望禅师点解。”
见那那禅师躬身还礼,道:
“世间拜佛者皆为所求。或发心,或还愿,或布施,或放生……皆为求得福报消灾避祸,满其欲也。偶有灵验便金身还之,钱色供之,扬佛法于世俗,显神迹于众生……”那宋粲听罢思之,又抬头问道:
“众生求佛,不过于此,不好麽?”那禅师听罢,且笑,道:
“不好。”见那宋粲不解,便又道:
“明为侍佛,实则贿僧。稍有疑惑者,必视为不敬,必言佛祖惩罚,实为其内心恶相。如此,言其拜佛,不若说是拜自己而已……”
听那禅师此言出口,那宋粲更是个迷茫。心道:求佛保身便是常理也,怎的倒是个拜自己?想罢,且望了那禅师双手合十,又问:
“人为己,也不为大过。拜佛修今生脱苦海、求来世得往生亦是常理。世人佛、道皆求,只是求其灵验罢了。”那禅师听了欠身道:
“此乃不知常也。”那宋粲听罢且是一怔。
此语出自《道德经》,原句为“不知常,妄作凶”,这里的“常”说的是事物的本质、规律或常理。不过这话从一个倒是嘴里说出来不奇怪,但是从这禅师嘴里说出来就不好理解了。于是乎,便也有拱手低头,道:
“望禅师开释。”
那禅师还礼说了一声“不敢”便又道:
“而心内无常,而心生外相。”
那宋粲听了大怪,便是一个挠头。那禅师见那宋擦如此,又道:
“将军言,‘世人佛、道皆求,只求其灵验’,然却不知佛、道皆为同宗。”那宋粲听罢大骇,怎的?你让他俩组成一个新家庭了?多咱的事啊?领结婚证了没?户口改了没?这样的婚姻,受不受法律的保护啊?
见那宋粲瞠目结舌的神态,禅师且笑了,又道:
“无论佛家的佛陀诸天,道家的天地三清,与我等修行之人并无神佛在心,叩拜只是敬先哲经卷而求觉悟也。无论因果、承负皆为这知常而变通,以探三世造福于众生。然,世人为己之私欲而神佛在心,而不思天道纲常只求灵验,则危矣。”那宋粲且是第一次听一个和尚如此说来,不禁问道:
“如何危矣?”
那禅师听罢,又续茶与那宋粲,道:
“若这僧道不修道德,不读经卷,不识字句,为强言是,不咨明者。贡高求名,虚显雅步,以为荣冀,望人供养。或作神技,导人迷信,又贪财恋物,积聚不散,不作福德。如此世人告拜无验,则眼见沙门如视粪土,再无有信心,遂三宝散。”
宋粲听罢且是一怔,然细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