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便被那和尚一把给推了出去,口中叫了一声:
“卿卿!”
便是一把将那听那抱了一个瓷实。
且是捞了好处,哄的那听南上轿,便是催了那轿夫,一路殷勤跟了小跑,虽累且是开心也。
那和尚也是看了欣喜,双手合十,慈悲目送,直到见不得人影。旁边的和尚近身同望了那空空的道路,问道:
“师父,真让他修塔啊?”
却遭他那师父一脚过去,狠狠了道:
“秀你个鸡……”且是忍了口孽,又拽了那徒弟过来,悄声道:
“还不速去传了消息!”
咦?传消息?传给谁?
还能传给谁?周亮呗!
这帮和尚本就是冰井司放在相国寺里面的察子,奉了周亮的命,才出来引诱那吕帛来此的!
说这吕帛却要将这听南带到吕府麽?
这吕帛再是个色胆包天,但也慑于那吕维的淫威却是不敢把听南抬进相府。
只得寻了早先发达之时,买下的且未曾租出的宅院,匆忙将那听南安置进去。倒是那宅院空置已久,缺男少女的伺候,也是没有一点的女用之物。也是难为了那吕帛,怕那自己这大舅哥上门要人,也不敢街市上买来找人耳目,便让那小厮回府去,取些个稀罕之物逗得那听南欢心。
这小厮跑到吕府找那管家要东要西的好不张狂。
那管家却不如那原先的吕尚,只是个平白百姓家的出身,要便是给了。
若是那吕尚未死,这会子早就暗自洒下个探事的察子,将这听南查了个底掉,再不济,也能查出此女子是那杨戬的侍妾。
现下这管家倒是个老老实实的听吩咐做事。一时间吕府上下一阵烦乱,饶是一番久违的热闹。
那吕府千金,此时正在那秀楼托了腮帮子犯相思呢,听得外院热闹,便叫来那小厮问来。
这一问不要紧,且是个气不打一处来!
哦?我花钱叫你过去,本是传信与那“晓镜先生”,你却把那个“晓镜女先生”弄到你的私宅去。
你们俩倒是恩恩爱爱,合着就独独留下老娘在家里唧唧歪歪?
老虎不发猫,你当我病危啊!
便叫了丫鬟婆子拧了那小厮的耳朵“好生”的问了:
“晓镜先生且在何处!”
那小厮经挡不住一帮丫鬟、婆子胡掐乱拧的一番折磨,只得从实招来。得了供状,且是气坏了那千金小娘。
现下天色已近黄昏,倒是不敢独自去那京郊漏泽园去寻了自家心爱的“晓镜先生”。
爱情?爱情也不行,那地方白天都不敢去!这生更半夜的,晓镜先生找没找到姑且不说,饿死鬼倒是能领回来一群。
思来想去,这漏泽园去不得,他那弟弟的私宅倒也能闯上一闯。
想罢,便叫了丫鬟押了那小厮,瞒了那府中管家,开了后街的小门,一乘小轿奔那吕帛私宅而去。
话说这吕维倒是不管?
倒是想管来着,但是,现在也是一个泥菩萨过江,着实的顾不上。
此时,这老仙却在那御史台衙门望那满书案的来往书牒高兴。
咦?怎的不拿回家细看了再说?
你倒是想的轻巧,且不说这台谏不归中书省所辖,即便是那御史台中丞,也不敢擅自将那各地御史来往文牒往家拿,只能当堂调看。
咦?这是为什么?
还为什么?
但凡拿回家你添了、改了、或是毁了、或是给谁看了,没有其他官员在旁见证的话,倒是有你说不个清爽的时候。
所以,调看只能是当堂,并有台谏三人以上官员在场作证。
对内尚且如此,你一个中书省的外官,即便是一个宰相,那也得拿了知谏院的书面批文才能调看。这是给面子的,能让看就不错了。不给面子?衙门都不让你进。除非是请下皇帝的手诏。
即便是那刘荣私偷了文卷,也只是递与吕维看了。看完也是赶紧收回,悄悄的放归原处,省的落人话柄官位不保也。
朝中纷纷事,家中又碰上这不靠谱半路出身的管家,也怨不得这吕维时运不佳,实在是手中无人可用也。
自私自利倒是其次。吕尚命丧姑苏也不是面不透风的墙。明哲保身见死不救这事,让这吕维办的,属实有点过分,且是拢不住个人心也。职业管家也不愿意踏入这相府半步。
不去说那吕维,且说那吕府的千金。
撅着嘴,质着气一路带人杀将过去,结果也是个可想而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