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的冷汗。
周亮也不敢耽搁,连夜写了密信,让童贯火速缉拿此人,以免后患。
于是乎,便也不能叫加急八百里,只要人,马有一个跑不死,就给我玩命的往死里跑!
那密信且是追了那前面的那封,一路飞驰姑苏。
这封信来的快,与那前面的密信一并送入童贯的中军宝帐。
然,前后脚送来的,还有那姑苏城中宋正平的死讯。
那童贯看了京中密信,便是一把将那信纸扯了一个粉碎,饶是不解气,便又将那帐中眼所能及之物悉数砸了一个遍。
怒气之大,且是唬得帐外大小儿郎一个个心惊胆战,纷纷跪在帐外不敢出声。
然,暴怒过后,却呆呆的望了那锦帐顶棚,以手捶胸,口中叫道:
“正平!我误公也!”
再见那童贯出得大帐,便是身披了官家今年赏下的黑色墨狐大氅。
这大氅原是官家潜龙之时,劳军边砦,大阅时的穿戴。童贯此时穿来倒是一番深意。
众将官见那童贯踏步下阶,望阶下跪着的众人,道了声:
“备马,入城。”
管营的将军听罢且是一惊,赶紧抬头道:
“殿帅不可……”
话没说完,那童贯的巴掌便是打在他的脸上。然,管营却是个不动,依旧叉了手喊道:
“殿帅……”
倒是一个刚开口,那童贯的巴掌便又抽了下去。
那将官且是不躲,低头硬挨了去。
然,见童贯的手已经滴血,便自摘了头盔,仰了脸望那童贯,含泪惨声叫:
“爹!”
那童贯却是个两眼猩红,再扬手。却见那将官扬了头道:
“城内疫情未除,爹爹不可以身犯险。”
那童贯倒是没将手在抽下去,便两眼含泪,伸手摸了那将官的脸,柔声道:
“与我备马……”
那将官再也看不的自家的义父眼中,这满满的乞求之色。
眼前,且不见那久经沙场,权倾朝野的中官殿帅。此时却是如那平常老翁。倒是苍老了许多,再无执掌风云之霸气。
将官看了心下一惊,低头叉了手,高声道:
“儿,请命!与爹爹同往!”
说罢也不等那童贯下令,便是起身叉手后退三步。遂,转身高呼道:
“步军左营留镇。左营披挂,护殿帅左右。马军前锋,火营殿后,斥候点号炮三响,告知城内殿帅入城!令在!”众将校听罢高声呼和:
“武康威武!”
那声势且如排山倒海一般。
一时间,听传令之声彼此彼伏,见哗啦啦锦旗竖起。有马夫小校牵了战马过来,俯身马侧。那童贯望了姑苏城头,叹了一声,轻声道:
“正平,勿远行,咱家来也!”
说罢,便踏了那小校的脊背,飞身上马。
城中病坊之中,那平江军节度使将那宋正平尸骨擦拭干净。
倒是医者上前,躬身,倒是不敢惹那失神的宋易,只得请下那节度使。遂,谨慎小心的将那宋正平断臂残腿拼骨接缝,用针线缝合在一起。
见那将校取了节度使的素衣双手捧了,却也不敢动手,只是望了那宋易又看了看跪在宋正平身前的节度使。
那节度使知那宋易脾气,此时若是惹了宋易,便能让他顷刻化为杀神一尊。他若是使了性子,这一班命苦兵丁将校且是不够他打来。且在为难之时,却听的龟厌道:
“与我吧。”
见那龟厌说罢,便撩了道袍,自衬袍上扯了一绺长条,绑在额前。
旁边将校托着那素服锦衣递上。
龟厌上前,按了那宋易的肩膀,那宋易抬头,已是满脸泪痕,眦目出血,咧了嘴,却是牙关紧咬,倒是哭不出个声来。
然,手中却将那宋程平的尸身往怀里又紧抱了一轮。
眼神却哀求的望了那龟厌,哀哀的摇头。
龟厌不忍看他,别了头去,叫了声:
“叔……”
一声叫罢,便是哽咽不能言语。
却在此时,便听得城外号炮三响,军中鸣炮三响相连乃天子大阅之礼。
那童贯想僭越麽?
却也不是,只是身穿那件墨狐大氅便如天子驾临。不鸣炮倒是不合规矩。
这城中之人不明就里,倒是心下一惊。
那节度使赶忙让人前去查看,却听得外面喧哗,马蹄震地由远而近。
那平江军节度使慌忙起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