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过,划破内里马皮的甲衫,将那胸口的白肉露出了许多,确无一点的痕迹在上。
众人见之便是胆寒,饶是何等利刃且能杀人于无形,销那镔铁的重甲如同快刀斩泥,且不伤得皮肉也?这力道,也把握得太好了吧!
那孙伯亮看罢也是倒吸了口凉气,惊呼:
“气剑?”
以前只是知道这小师叔牛掰,到今天才知道这小师叔如此的牛掰。
师父也曾与他说过,道法高深之人用这气剑却是出入无形,收发由心。
如今看这小师叔信手拈来,且不用符咒加持,更让他傻眼的是,连一个剑诀都不带掐的!
心中暗自惊呼,此为“化境”麽?师父诚不欺我!
且在这厢宋邸门口众人无声之时,却见一众人等自后面跑来。
对,是跑来的,为首的便是那怡和道长。
饶是几个踏跃飞来,人未到法剑已至。
那剑快似闪电,恍若惊鸿,只觉一阵劲风过后,便钉在那王申两腿之间的地面上。剑虽停,然余势不减,荡起地上一片残雪,入地嗡嗡有声。
那王申惊呼,想躲了去,却也是体若软泥动弹不得。只是惊恐的望了眼前颤颤的剑柄堪堪的一个傻眼。
怡和道长抖身,又一个腾跃挡在那龟厌面前。
那孙伯亮见了赶紧退步侧身施礼,叫了一声:
“见过五师叔!”
那怡和道长也不回他,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王申,问道:
“可曾吃亏!”
那孙伯亮刚要回话,却听得后面一声哭喊。
闻声,见那不带面纱斗笠,却是披头散发,不曾梳妆唐昀道长,一把抓过龟厌扑打了哭道:
“你这混货,怎不与我说师父停灵在此!”
龟厌任那唐韵师哥责打却也是个浑然不觉。只将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王申,饶是双眼猩红。
那唐昀道长看那地上的王申,心下却是一愣,随即,又拖住那龟厌哭道:
“你且也是问那英招了麽?”又苦苦了道:
“……我也是怕你伤心,不敢让师哥信中写明……”
那龟厌却是不看那唐昀,亦不听那唐韵道长苦苦的哀求,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那王申,半晌,且望天吸了口气,咬了牙道:
“宋家家奴一百余口统统惨死于院内,男丁棺钉入脑,婢女被人碎割了吮血。尸骨焚烧,尽泼粪尿之物,与猪羊犬马之骨肉混葬……”
只说着,便是不顾那唐昀环抱,直直的站起身来,龇目出血,字字咬牙向那王申逼去。
那王申见那龟厌神情癫狂,眼神恐惧,趴蹭了往后退却。
见那龟厌步步紧逼,口中继续道:
“此乃不得超生之法,魂魄钉在此,终日重临惨死之状!”
说罢,又望天一下,忍了眼泪,又狠狠的望了那王申道:
“若是天道能容你,且还修得什么道法!”
却在此时,见一轿夫自那街角飞奔而来,慌忙挡在那龟厌身前,道:
“道长不可!”
说罢,便是一把抱住那龟厌,那龟厌便是一把提起那轿夫,顺手丢出一丈开外。
且不等众人反应,便见那龟厌又是一个雷诀在手。
这是人挡杀人,佛挡杀佛的节奏啊!且是唬得众人缄口结舌,噤若寒蝉。
然,却见那跌坐尘埃轿夫疯狂的挠头,啊啊的大叫。而后,便扯着公鸭嗓子嘶喊道:
“仙长!”
这“仙长”凄惨,如杜鹃泣血。且是让那龟厌一愣,心道:且是汝州旧人麽?
拿眼细看!倒是依稀记得那模样,然却一时想不起且在哪里见过。
那轿夫见那龟厌目光缓和,不像适才那般瘆人,便挣扎了忍了伤痛,一路爬将过来,口中哀哀道:
“仙长且再看老夫一眼……”
这轿夫谁啊?原是那冰井司督职周亮。
倒是贴了胡子看上去有些个难认,毕竟这大宋朝只有一个太监是长胡子的。
见那龟厌且还认得自家,那周亮便是飞扑上前一把抱住那龟厌的大腿,断续道:
“他有枉法擅杀之罪,凡人且有国法,道长且息雷霆之怒。”
那唐昀道长也是上前哭着紧紧抱住那龟厌不肯撒手。
这王申饶是个该死,而且,真如那龟厌“男丁棺钉入脑,婢女被人碎割了吮血。尸骨焚烧,尽泼粪尿之物,与猪羊犬马之骨肉混葬……”所言,那是死一万遍也是个应当应份,别说那十殿的阎罗,就是普渡地狱饿鬼的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