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山顶祖庭便是供奉茅山各宗师掌门的地方。静之先生便叫人请了那五师兄怡和先生和七师兄唐韵与龟厌见面,最后便可一起拜了自家师父的陵寝仙驾。
然却只见五师兄怡和独自前来。愤愤言:
“这老七!门都不带开的,只在门内说了声知道了,再问便又是个无声无息的爱谁谁!好歹我也是个师兄!”
这话说出,饶是让对面的师兄弟相对无言。
话说这七师兄唐韵道长,龟厌且是个熟识。也算的与这他自幼一起长大,说是朝夕相伴倒也不为过。便是真真的将她当做个姐姐看待。
然,成年后,便被派了去京城,拜了那之山郎中为师,研习天象星语。
每次回山也是个有说有笑,买了京城的稀罕之物与众师兄分了。那龟厌每次都得了最多的一份去。学成回山,亦是心兄热弟的。
倒是那龟厌领了校尉回山,闹了一番之后,这唐韵道长便是这副不死不活,见人爱搭不理的样子。
那龟厌也是个奇怪,然却也不敢有胆问来。
人呗,就这样,总觉得自家是个天使一般的纯洁,错处?那是别人的!
不过话说回来,人家已经成年了,虽是个坤道,那也是个女的,跟你们这帮臭老爷们混什么?
话虽如此,龟厌此番回山却也不至如此拒人千里之外。
那龟厌虽是心下有怨,也是知这师兄的脾性。
倒也是个见怪不怪,便是他来了那才叫是个奇怪了。
看来这分家之痛的心理阴影却是一时半会的消磨不去。
于是乎,且劝了那言出愤愤,唾沫乱飞的五师兄,三人便上了三牲,拱了五斋。饶是笑一番,哭一番,念念叨叨又一番。
事毕,那五师兄怡和先生便拖了他那“有恙”身体自行离去。
龟厌知他心思,倒也不敢留他,遂躬身相送,直至门外。
且在门外呆呆了望了五师兄的身影消失在山路树丛。心下饶是一个歉意。且在愣神,便听得静之师兄身后道:
“莫看了,看了也不搭理你……”
此话,且让龟厌收回心思,口中喃喃道:
“不知怎的了……无幼时亲近可也,”
听得龟厌抱怨师兄弟的不亲近,那静之且是个瞠目结舌。
然却揉了胳膊喃喃道:
“那校尉下手倒是狠了些……”
那龟厌听罢,且是一个恍惚的嘴脸,无辜的望了师兄道:
“有麽?”
见这货一副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做派,静之道长便是个直接,那叫一个磨头就走。且被龟厌一拉拉住,口中连连道:
“诶,诶,诶,还是师兄对我好,我最喜欢师兄了……”
见这龟厌死皮赖脸言不由衷的表白,静之便紧了甩手,倒也脱不的他这师弟的纠缠,遂嫌弃了命周遭小道:
“洒扫了这厮原先的住处,拉了休息去,莫让他缠我!”
倒是龟厌一声拖了长音的“师兄”叫罢,那静之道长便是彻底的没戏。嘟嘟囔囔的吵了不省事的小道们,安排了饭食酒水,陪那龟厌坐了聊天。
想是这半年来,因那走胎恩食的缘由,虽说是宋粲前后也是个殷勤,却也是个难得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顿饱饭。
然,今日却是吃的自家的饭食,便是敞开了肚皮一顿胡吃海塞,直看的那静之先生瞠目结舌。心道:这一路上净薅树叶吃了麽?实在没钱,也能给人算个卦什么的,也能换顿饭吃呀!
惊诧之余,且催促小道多上些酒食。一顿忙碌,总算见那龟厌抚胸催嗝,算是得了一个饱。
这才敢命人撤去酒食,唤了茶水上来。
又逐了伺候的小道出去,自家调茶倒水伺候了这混世魔王半的师弟。
龟厌也不含糊,便与师兄细细道道了将那汝州两僧一道共战青眚、之山郎中焚身祭窑之事一一道来。
静之先生听罢亦是个许久不语。怔怔了半晌,且长叹一声道:
“何为道?”
龟厌饮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回道:
“师曰:用脑袋走路也……”
说罢,便不顾师兄怪异的眼光,从怀里掏出之山先生和恩师共同写的书卷,递与师兄道:
“且不说那些,与我看看罢。”
静之先生且是望了这天一脚地一脚的师弟,满脸狐疑的接过书卷。
展了一看,便身上一震,随即又卷好了放在桌上跪拜来。礼毕,这才对龟厌训斥道:
“玩笑!此乃恩师与你的,我怎看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