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书说到。
童贯回府便平息了那府中这不大不小的危机。
陆寅、听南受了训斥虽是吓的一身的冷汗,却也是个有惊无险。
从那顾成的嘴里得了要去银川砦,去见自家主子的消息,便欢天喜地的收拾了行李。准备往那个从未去过,却心心念念的将军坂。
喜不自禁的陆寅饶是个心细,又将那童贯赏下的大大小小的包裹拆了,一一的看来。
听南在侧,那叫一个乖巧,如同小鸟依人般的在那陆寅身侧,一双芊芊玉手拿了香帕,将那书籍细细擦过。
虽是一个辛苦,然两人却是一个甘之如饴。
顾成看了这温馨,倒是忘了刚才两人的作妖,扯了衣袖搌了眼角的眼泪。
见那手下的军士亦是看了一个满脸幸福,便拖了哭包腔大喝了一声:
“看甚来!装车去!”
于是乎,那帮军士也不嫌麻烦,重新打包拴绳,哼嗨了搬了那些个书去院外装车。
童贯,站在那烟熏火燎的大堂之上,望那院内一番的忙碌的,眼里,却满是个不舍。
那旁越见自家殿帅面上不爽,自是知道这童贯惜才。倒不是笑话这童贯,便是自家也是动了心思的。
现下倒是个两好个一好,索性劝了那童贯,将这陆寅留为己用。
想罢,便轻手轻脚将手中文书图卷摊在书案上。端了茶走童贯身后一并看去,轻声道:
“且是一个好人物也!”
童贯听声回头,望了那旁越躬身捧茶,伸手茶盏接了,喝了踱步。
到那堆满文书图卷的书案前,却是个无言,只低头翻看。
旁越见童贯不搭他的话茬,也跟了到那桌案之前,一并看那桌上图卷。
见童贯所看的且是一张宋夏边境图。
便拿出黑红将棋取出,将敌我态势用那黑红将棋摆满。
童贯却歪头看了那旁越忙碌,倒是捏了几个己方的几个将棋调了位置。
只这几下,便是个攻守异然!
旁越看罢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,抬头望了童贯,小声问:
“果真要如此麽?!”
然,之时一问,也不等那童贯回答,便抠了光秃秃的下巴看那图中宋、夏两边,不再言语。一时间,那黑漆麻糊的大堂上丢针可闻。
却在此时,却听童贯叫了一声:
“怎的?”
遂抬眉,望了旁越揶揄了一句:
“你这毒虫也是怕了不成?”
旁越听了这话,却不回他,只是闷闷的看着那图,伸手挪了棋子,才缓声道:
“说不得也……”
倒不是那旁越怕了,饶是宋、夏两国自景佑五年到当朝,相互攻守杀伐不断。
经“仁、英、神、哲”四朝以近百年的厮杀。饶是一个耗资弥繁,更有百万将士葬身于此。
尽管现下,那大白高夏国力衰败,但这宋亦是个兵马不济,且不能和前朝相比。
更有前朝司马氏与后宫高氏同谋,为图一安稳,便将那安疆、葭芦、浮图、米脂、吴堡等寨拱手割让与白夏,且再行“岁币”之事。
“岁币”不“岁币”的倒是在其次,给点钱买来和平,也能安稳了朝局。
省的又有人借了“创开边隙”沽名钓誉。
但这失地倒是个大大麻烦。
为什么说这失地是个麻烦。
原因很简单,无山河之固,守不住边关。
对方没钱了,别人还是会过来骚扰的。试问,谁能轻易的放过一个踢一脚就能暴金币的小怪?
虽说于绍圣二年,宋军与米脂大破夏军,又经本朝崇宁河湟之战,又夺回了些个回来,然却依旧少了征战地势和先手。
如此,便是一个守也守不住,打也打不赢,即便是打赢了,追也追不上,只能算是驱逐,人攒够了力气再来打。如此循环往复的倒是一个没完没了的难办。
旁越虽是个不语,然,脸上那偌大个伤疤突突做颤,手中亦是将那将棋挪了又挪,而终却是一个咂嘴弹舍的不得其所。
童贯见了,便自大堂之内挑了把烧的不是很厉害的椅子,拎过来坐了,又将那茶盏斟满,捧在手里,手指摩擦那盏底,透过大堂的敞开的门,望那院中一干人等的忙碌。
而那桌案前的旁越,却是眼中满是战阵厮杀。
图上稍动几子,便是一个“兵火过处的生灵涂炭,铁蹄踏过的寸草不生”!
一刻之后便如梦方醒的长叹出口,自顾了喃喃:
“兵火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