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行业的崩塌。
于是乎,这吕帛第二批次的代理人团队,就及时的出现了。
开始大量的、疯狂的收购那些廉价到不可思议的任何东西。
无论是成品绢布,作坊,地皮,当然,还有那贬值到一折都不到的“丝劵”。
然,这种看似作死的行为,在那些个被催债逼疯的老板眼里,那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下凡啊!
且是顾不得许多,好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!但凡有人接盘,给点钱我什么都敢就卖!而且是赔了本的也要卖!
买的钱用来买入大量回流的绢布。因为已经和官府签下了合约。
到时候你说没有绢布?那可不是欠点钱庄的钱那么简单。
江南丝绢市场灾难性的崩盘,绢布紧俏的消息又快速的传到了京师。
且是引得“官券”行市一夜看涨。
见机会成熟,那吕帛的团队便又是一番的炒作,那“官劵”的价格炒作的如同那海潮一般一波一波的涨价。
京城百姓见有利可图,便是卖房卖地筹措了资金争相购买吕帛手中的“官劵”。
然,不过一月,那“岁绢”的“制使供奉”人选定下。一路乘风破浪驶往江南,兴高采烈地去接收他那海量的财富。
这下轮到江南的那帮“岁绢”供货商傻眼。
怎的?朝廷定下的“岁绢”你敢不按期完成?那可不是赔点钱的问题,北宋祖训“不杀文人”,可没说不杀人。
于是乎,这前几天不值几文当擦屁股纸都嫌硬的“丝劵”又成了炙手可热的物件。
怎的?没“丝劵”人家不给你原材料啊!
丝绢的现货在就被人低价买走了!得,赶紧往回买吧!在要钱还是要命这般,已经上升到哲学范畴的选择题下,这钱财,便又变成了身外之物。
吕帛倒是简单,买回去?可以!
但是这价麽?你说了可不算,得我定!大家有商有量嘛。
没钱?那能咋办?想辙去啊!
什么?没辙?出门拐弯,往左边看,看见门外那棵树了没?一根绳上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。
于是乎,这帮老板便是变卖家产凑了钱去回购。
然,京城那边百姓手中的“官劵”此时也受了江南的影响此消彼长。几乎在一夜之间,又成为了擦屁股都嫌硬的玩意。
一时间,富甲一方的江南便是一个哀鸿遍野。京城之地,倾家荡产、房屋易主者比比皆是。
无论是官员,百姓,那是一个寸草不留生!身上但凡有毛的地方都给你薅的干干净净。
然,这海量的财物,大数百万贯的大钱尽归吕帛一人之手。
什么概念?按熙宁十年算,北宋岁入总共是七千多万贯。
吕帛这一票便是一个国家年财政总收入百分之十还多!
这番操作也算是买空卖空历史上玩证券第一人了。
因为有记载的期货交易是1730年日本大阪堂岛米市获官方认可的“米切手”。整整早了他六百多年去。
而那江南惨烈,且不只于布商们百年商号毁于一旦,而是对整个上下游市场的毁灭性的打击。而且,还通过钱庄的借贷行为直接影响了整个江南。
而京城中,这吕帛用那“官劵”换来的房产进行出租,还专门的成立了自家牙庄助其敛财。
彼时,时人与他一号——“半隐半城”。
那百姓花了真金白银只是得了无处兑换的“官劵”便群情激愤。
有钱有势的,便托人写了章奏表疏去那宣德门南街敲了登闻鼓。
没钱的,就带了家小堵了开封府的门沿街卖惨。
一时间,那登闻检院、开封府门前,那叫一个人声鼎沸,车马难行。
想那登闻鼓在宣德门南街西廊,院在门西之北廊。前去堵门的百姓过万,饶是生生的堵了一条街去。
说这闻登鼓是随便敲的吗?
对,随便敲,而且不分性别,不受身份限制。
不论高官,还是贫民,凡是没有机会面见皇帝,有上访需求的,都能敲。
许多不能和皇帝见面退休高官,有情况要直接向皇帝反映的话,也的和普通百姓挤一起排了队去敲。
那位说了,宋朝的信访制度就这么平易近人麽?
差不多吧,北宋名将高化曾经向宋仁宗抱怨:“每进文字,须诣登闻鼓院,与农民等。”
意思就是:我堂堂的一个武安军节度使,尽管是退休了的,大小也有个正二品的待遇吧!我给朝廷奏报,还得跟一帮农民蹲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