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
“正寅时,有医者两人撞网。平旦,射杀信鸽三五只。”
听了这消息,倒是让那旁越眉头一皱。遂,急急的拿眼于那酣睡的人群中寻那老医者。倒是见那厮在不远处,篝火边,抱了个酒坛,睡得一个香甜。
见此,那旁越心下便又生出了一丝不安。
歪头自言道:
“这厮倒是没走?”
遂,回眼问顾成道:
“人在何处?”
顾成躬身,小声道:
“已押至中军大营。着刑帐接了……”
听罢,便不再耽搁,忙了起身叫了声:
“马来!”
参将牵马过来,与那顾成一起伺候了他上马。那顾成刚要跟了,却见旁越低头叫了他,低声道:
“在此看事,随时遣人来报!”
说罢,便催了马,撇下顾成,一路奔那中军而去。
到得大营还未下马,便见刑帐参将前来拱手,言:
“两人已分别问过,一个言是皇城探事司的亲事。另一人,拿了御史台腰牌……”
旁越听了这话,却是抠了那没毛的下巴,嘴里丝丝的吸了凉气,遂,问下:
“可有凭证?”
刑帐参将便向后招手,见有军士躬身上前,手里捧了两人的腰牌献上。
旁越将两个腰牌拿在手里,皱了眉,远远近近,翻来覆去的看了,倒是个真真的皇城司、御史台的腰牌。
看了一晌,便将两个腰牌揣在怀里,又问那刑帐的参将道:
“可有凭证?”
这下轮到这刑官吸凉气了!便是一个瞠目结舌望了自家的长史参军,心道:我去,爷爷!不带这样玩的!刚才你看的是什么?我可是亲眼见你揣兜里的!
然,又听那旁越冷冷的问来:
“我问你,那两人可有凭证!你楞个甚来?”
这话,倒是将“那两人”和那个“你”字说的语气重了些,却是让那刑官恍然大悟。遂拱手道:
“那便是无有!”
听这话回来,那旁越便坐直了身子,道:
“既然无凭无证,冒充朝廷官员也是个大罪。究竟欲以何为,且要你这刑官,好生打了问个仔细。”
于是乎,那刑帐内又是一番呼爹喊娘的热闹。
到得傍晚,那两人实在熬刑不过,且是招了一个干净。
旁越便拿了口供,与那两人搜得身藏蜡丸密报,一并上呈了童贯。
童贯看罢且是一惊,那搜出的蜡丸密报绢书上赫然有书:
“有武康军帐下参军旁越者私分军饷,行贪墨之事。与城中疫情甚重之时纵手下于姑苏城下夜宴欢歌,通宵达旦,耗资弥繁不可计数也!”
然,心有余悸的又看另外一个。
上书:“武康军节度使童贯,勾结太子少保蔡京,不经疏密,不经三衙无旨私调平江、镇江两路兵马为己用。不经诸司库务擅调攻城军械,抛物入城,其毁者十之有八。按查:其粮重一石者,竟有半数草末砂石混杂其间。然又悉数尽抛入城中,以掩其贪渎之事。而城中不可得之一二矣。数日之内已过手粮秣万石有余。”
童贯拿了那密报绢书,且是一个两手颤颤。
怎的?
这卷书所写着实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冤枉也!
然,这冤枉却又是一个有嘴说不清。
现在倒是可查,就怕这事情过后的秋后算账,届时,那才叫一个可可的恼人的冤枉也!
别的不说,就这粮秣之物本是日销货,一旦到得城中,城里之人便是一个吃干喝净了去。
待到秋后与人算帐之时,你横不能叫人过来扒开肚子察数。即便是能,到那会也早就化作了粪便一并了帐。如此,倒是个查无可查。
但是,说这密报上所言是不是真有这回事?
哈,没有才怪!
如不是掺些个东西充数,又让那蔡京如何对得住此番共事的宗室亲王,带兵的将帅?
人家拿钱出来是投资的,不是为了赈灾!
那这样说便是发灾疫之财?
标准的,教科书一般的“发灾疫之财”!
但是,如果等那朝廷走完流程去拨款赈灾,且是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去。
咦?走流程不对吗?这也是避免贪污腐败!
是,没说走流程不对。
不过,按照元佑、元丰两党人斗乌眼青般的尿性,双方来一个非暴力不合作,倒是且有得等。
不是我故意为这蔡京、童贯二人脱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