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龟厌听了这人没话找话的说来,却也只是遥望了姑苏城蟠门叹了一声,算是个回应。
又听那旁越道:
“少时也曾到这姑苏,且是一个水路纵横,一桥一景……”
那龟厌听言抬头,见旁越望了那城内,喃喃了道:
“如今,却不知这城内是何模样。”
那龟厌听他说话,亦是抬眼望那城中,倒不似前几日黑烟滚滚,这高悬的心也是微微的放下,暗自道:但愿,这几日粮草药品入城,且能缓解城中危情吧。
两人有心无意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。且是谁的心思都没得闲下。
龟厌望了那依旧死气沉沉的姑苏,心中却惦记了城内的义父。
前几日见,那宋易招旗上留字。虽说是有字“无碍”。但这面都不见一面,且是让他放不下个心来。
旁越却在用余光偷偷望了那老医者。却总能见他在自家的周遭,轻手轻脚的翻动那装草药的麻袋,却不知找些什么。又是个背对了他,看不到个面目来。
这怪异,且是让有着积年冰井司经历的旁越,心中更是一个狐疑。
嘴里,虽与那龟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,然,余光却不离那老医者。
心中却道:这似曾相识,却想不出个由来,饶是可可的恼人。索性,试他一试。
却在此时,便听得一阵的热闹。
见那常随顾成带着那参将压着粮车过来。远远的望见旁越在此,两人便从那粮车上抱了酒坛跳下,一路小跑着过来,也不多说,叫了声:
“二爹。”
便忙了把碗分酒。也是个不认生,叫了声:“道长”便递了一碗与龟厌。
龟厌也是早馋得此物,倒是如同废墟的“集市”无处寻它来。
今日闻了那酒香且是一个酒虫挠心。便也是拘不住,赶紧谢过,端了酒碗来得一个一饮而尽。
旁越看他这酒喝的一个痛快,便将手中的酒也递将给他。
又见那龟厌将那碗酒,又是一个一口饮下,心下有了计较。便踢了一脚参将,开口骂道:
“你这讨打的矬货!好处不学,单单学那柏然将军藏酒!”
这声“柏然将军”出口,是倒是无心麽?
哈!却是有意。
无意间说出那宋粲的名讳,且看这道士如何对待。
如是应声,这事,且是省了一个大发。
那参将无端的被骂,倒是一脸的懵懂。长史口中“柏然将军”倒是与那银川砦见过,然,那将军着实过的一个清苦,吃饭都成问题,哪里还有酒可藏?
那旁边看笑话的顾成却是机灵。自家参军这一声“柏然将军”自然是话里有话。
眼珠一转,便想起那银川砦宋家小爷模样来。
于是乎,便笑了接口抱怨道:
“那将军的酒且是不能乱喝,谁晓得放些个什么蝎子毒虫泡了的。酒是没喝多少,倒是平白的被那哥子按了灌下不少的药汤来!”
真有此事麽?倒是无有。倒是觉得此时那旁越提及宋粲倒是有些蹊跷,且是想那宋粲医家出身,平日泡些个药酒倒是寻常。便顺了自家这参军的话说来。又添些个细节让人信了便是。
顾成的话,说的有意,旁边龟厌且也是听者有心。
心下亦是想起,于汝州之时偷喝宋粲的酒亦是跑肚拉稀得不下个甚好处,如今听来,便觉一个心下暖暖。
然这暖意还未升起,便被一阵恶寒替代了去。
怎的?
这话却从这常随口中说出,怎的不让他心惊胆战?
心道:他却怎的知道那宋粲?
自家却也是看了那周督职与那宋邸审下那王申的口供,才得知宋粲配军银川砦。
彼时,周亮让他看罢,却是一再的交代,言:“此为机密之事,切勿与人言说,平白坏了那柏然的性命”。
此后,便是一点也得不到那宋粲的消息。
此时,却听着常随说出宋粲模样便心下大惊,也顾不得礼数,劈手将那顾成一把拽过。却也是不敢大声斥问,压低了声音道:
“你怎知那宋粲?”
那参将见刚才还好好的道士,此时却一把拿了那顾成去,且是个心惊,赶忙抽刀在手,口中叫道:
“造次!”
然那刀刚刚近那龟厌之身,便被那旁越砰的一把抓在手里。
见那旁越四下里暗自用余光瞧了。
见那老医者且在那他们身后不远处,看似整理了草药,却也是停了手脚,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定在那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