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递到他手里。
“快喝了,能舒服点。”
说着,又伸手在他两侧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。
“嗯……舒服……”
余坤安呲牙咧嘴地喝着蜂蜜水,感受着额角舒服的按压,感叹道,“还是我媳妇儿最好……”
“呵呵,怕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!”王清丽没好气。
“那这辈子换我欠你的,”余坤安顺杆爬,带着宿醉的沙哑嗓音说,“下辈子,咱们还做夫妻!”
“想得美你!”王清丽被他逗笑了,拍了他一下,“酒醒了没?赶紧起床吧,爹在外头脸都快黑成锅底了!再磨蹭,都快赶上吃午饭了!”
余坤安不以为意,“啧,我阿爹那脸,啥时候白过?黑点白点,反正看不出来!”
余文洲立刻学舌大声嚷嚷起来,“哈哈哈!阿爷的脸最黑!黑脸的阿爷叫喳喳!”
余坤安赶紧捂住他的小嘴:“卧槽,臭小子!你可别坑爹啊!”
王清丽又好笑又好气地拍了他一下:“别贫了,赶紧起来!家里一堆活等着呢。”
“知道了,知道了……”
余坤安这才慢吞吞地、窸窸窣窣地爬起来,穿好衣服。
走到屋外,果然见到大家都已经在各自忙碌了。余母和两个嫂子在伙房里炸鸡枞油。
这两天他大概估算了下,按照家里现在的人手,满打满算,一天能做出四百瓶左右的鸡枞油。
等小作坊正式投入使用,效率能提高一些,产量应该还能再往上提一提。
酒醉的后果就是,他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。
老太太心疼他,絮絮叨叨地站在堂屋门口,把早上特意给他留在锅里温着的稀饭和下饭菜端出来。
“哎哟,看看这脸色……昨晚上喝那么多酒做什么?年轻轻的,就不把身子当回事!早上喝点温稀饭,嘴巴里没那么苦,对胃也好。以后得注意点,不然等老了有你的罪受……”
余坤安接过碗,一口温润粘稠的白米稀饭下肚,空落落的胃里果然舒服了许多。
昨晚光顾着在酒桌上一展雄风,证明自己酒量见长,饭菜根本没顾上吃几口,净喝酒了。
余父他们在小工作坊里忙着平整地面,砌灶台,看见他端着碗,站在门口往里张望,只是冷哼一声,没给他好脸色。
余坤安一边扒拉着碗里最后几口粥,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。
等过两天小作坊彻底收拾好。到时候,得让他娘再多请两个帮手。
收鸡枞也多去几个地方,趁着这段时间,尽量多炸些鸡枞油出来。
就算高一仁那边最后吃不下那么多,留着放在城里即将开张的铺子里慢慢卖也不是不行。
正想着,余父问道:“你前些日子在城里玻璃厂订的那批玻璃瓶,是不是到日子该去拉货了?可别耽误了正事。”
余母也说道:“就是!你今天去厂里催一催。看看伙房里,坛坛罐罐都快堆满了。早点把玻璃瓶拉回来,咱们就能早点分装,也省得后面手忙脚乱……”
她话锋一转,“装这鸡枞油,也不一定非要用那金贵的玻璃瓶。去瓦罐厂订一批小号的土陶罐子,不一样能装?还能省下好些材料钱……”
余坤安耐心解释,“阿娘,这你就不懂了。用土罐子装,黑乎乎的,里头东西好坏、多少,人家一眼瞧不见,心里就没底。
咱们这鸡枞油,主要就是卖给城里人。城里人买东西,讲究个好看,还讲究档次。透明的玻璃瓶,干干净净,看得分明,人家才觉得这钱花得值,觉得咱们东西买得值。”
“那味道还不是一个样?这么多玻璃瓶,得花多少钱啊……”余母还是有些心疼。
“味道是一样,可卖相和感觉不一样啊。这玻璃瓶装着,就是比土罐子显档次。咱们要想卖得上价,这点投入不能省。”
他这么一说,家里其他人听着,也觉得有些道理。
确实,那干干净净的玻璃瓶子摆出来,光是看着,就比灰头土脑的瓦罐高级不少。
余坤安端着空碗回到堂屋,就见几个孩子脱了鞋,正站在靠窗的那条宽面长凳上打闹,屋里吵吵闹闹的。
“我靠,你们是皮子痒了,别在上面蹦了!小心摔下来磕着门牙,到时候哭都来不及!”余坤安赶紧出声制止。
“啊啊啊!老叔!救命啊!他们要压死我啦!”
被压在最底下的余文波,整张脸都被挤在玻璃窗上,挤成了滑稽的大饼脸,他气急败坏地哇哇大叫。
压在他身上的余文浩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