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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哟我的老山叔!你可真是高看我了!你也看到了,我这儿看着收的货虽然多,可也没像大家传的那样,又挣大钱了,都是些分分毛毛的辛苦钱,刨去成本,真没剩下多少。
我可不敢给你承诺,毕竟我现在离你老的期望,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!我是真想追,可就是追不上啊。”
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“千真万确!有荣誉谁不想争着抢着去领?那是光宗耀祖的事!可我是真够不着那条线啊!你看看我,我也不像是对这种好事还要藏着掩着的人,是不是?”
“呃……不是吧。”
余坤安:“……”不要这么犹豫,果断些。
余朝山一路跟着到了余家门口,瞧着院子里忙忙碌碌,塑料布上堆着小山似的鸡枞,各种篓篓筐筐摆得满满当当,便没进去,只站在门口跟正在忙活的余父打了声招呼,约了有空喝酒,便又背着手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临走时,他还是没忍住,最后确认了一句:“阿安,这个事情真没戏?”
余坤安真是哭笑不得,只能再次强调:“老山叔,同志尚在努力。但是前途是光明的,道路是曲折的!”
看着余朝山走远,余父过来帮着搬竹筐,随口问道:“你跟村长嘀嘀咕咕半天,什么有戏没戏的?”
余坤安一边卸货一边说:“村长给我下任务呢,让我奋发图强,努力拼搏……年底给咱村挣个‘万元户’回来。我告诉他,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,可能性微乎其微。”
余父听了,倒挺认同他的话:“你这么说是对的。树大招风,枪打出头鸟,太冒尖了就容易惹麻烦。你没因为别人几句夸赞就得意忘形、飘起来,那就挺好。”
“啧,阿爹,你瞧瞧你,时不时就要敲打敲打我,我就是想得意忘形、飘起来,也没那机会啊。”
院子里弥漫着鸡枞特有的味道,很好闻。
他们把竹筐卸在空地上。余坤安一抬眼,看见台阶前并排放着好几条长凳,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筲箕和竹筛,里面全是清洗干净、还在滴着水的鸡枞。
“嚯!速度够快的!这都洗出来这么多了?”余坤安有些惊讶。
余母直起腰,用手捶了捶后背,说道:“今天家里收的鸡枞可不少,全部加起来的数量实在太多了。照现在这个情况,做出来的鸡枞油肯定远远超过两百瓶。关键是,咱家现有的菜籽油恐怕不够用了,可眼下又没空去镇上榨新的油。”
这时,王清丽也走了过来,轻声补充道:“我刚才大概算了一下,今天收上来的鸡枞,加上昨天收的,差不多有一千多斤了……”
余坤安语气轻松,“这个好办啊,鸡枞有多少就炸多少出来,油不够也好办,阿娘,你等会儿去大伯娘二伯娘家问问,上次你们不是一起去榨的油吗?她们两家肯定还没用多少,咱们按市价买过来就成。”
一听又要花钱,余母有些发愁,皱着眉头说:“早知道我就多榨点菜籽油了,现在还得花钱去买,这一来二去的,钱可就花出去不少了。”
“哪能事事都早知道啊?之前我让你多炸点鸡枞油,你还逮着我骂了半天呢。”
余母瞪了她一眼,反驳道:“这能是一回事吗?之前炸鸡枞油的时候,你也没说能卖出去啊,炸那么多,不是白白浪费油吗?我骂你两句还不应该了?”
余坤安调皮了一下,赶紧转移话题:“菜籽油反正早晚都得买,而且这次你找的是大伯娘和二伯娘帮忙,都是自家人,想开点儿,这钱也算是在自家兜里转了一圈。”
余母叹了口气,又想到等自己存的油菜籽都用完了,后面还得找别人买,心里更不得劲了,发狠道:“等明天,银盘坡的土质要是能变好点儿,山脚那些地就都拿来种油菜。”
一旁的老太太一直笑呵呵地听着,这时才慢悠悠开口:“能挣钱就是好事。活儿干不过来,就分点给别人做,有钱大家一起赚嘛。当然喽,得先紧着自家人。”
余坤安立刻朝老太太竖起大拇指,夸赞道:“瞧瞧!还是我阿奶觉悟高!”
一句话把老太太逗得眉开眼笑,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。
余母眉头还是微微皱着,有些拿不定主意:“那后面要是还有人送鸡枞过来,咱们还收不收啊?我估计明天也有人要送过来的。”
“有人送鸡枞过来就收着呗,就当是给之后的大订单提前备货l。再说了,就算最后卖不出去也没啥大不了的,留着咱们自家吃,或者送给亲戚朋友,那也是份人情,亏不到哪儿去。”
余坤安财大气粗地想着,就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