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要感冒了,你就自己睡小床去,别传染给孩子。”王清丽白他一眼。
“不能!放心吧,尿一泡尿,什么病毒都冲走了!”
“呸!天天屎啊尿的挂嘴边,也不嫌恶心!”王清丽笑骂。
“五谷轮回,人之常情嘛,有啥恶心的。”余坤安不以为意。
他没跟着王清丽进院子,瞧见余大嫂家门口聚着几个妇女正唠嗑,便溜溜达达走了过去。
“……那小偷小摸的最是可恨!我家都好几天没捡着鸡蛋了,指定是被人摸走了!”
“可不是嘛!你们家鸡窝敞在外面,可得当心点。我隔壁家前儿个就丢了一只正下蛋的母鸡,心疼得在院子里骂了一早上,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干的!”
“唉,这算啥,我晒在院子笸箩里的干豆角都有人抓一把!真是断手绝孙的玩意儿!”
“哎,几位嫂子,聊啥呢?谁家又遭贼了?”余坤安凑上前搭话。
“哎哟,是阿安啊?今天没出去发财?”一个妇人笑着打趣。
“呵呵,嫂子说笑了,我上哪儿发财去,不就土里刨食嘛。”余坤安笑着从旁边拉了条小板凳坐下。
余文洲一溜烟从他怀里滑下来,跑出去找小伙伴玩了。
妇女们也没避着他,继续叽叽喳喳地说着村里的闲话。
她们消息灵通得很,东家长西家短,连隔壁村谁家媳妇跟婆婆拌嘴、谁家小子相亲黄了都能说得有鼻子有眼。
聊完了偷鸡摸狗的事,话头一转,又开始旁敲侧击地问余坤安家下一季啥时候开始养蚕,她们能不能也跟着一起养。
当初余母她们卖蚕茧赚了钱,虽没明说数目,但余母跟人闲聊时透出的口风,早就让村里不少妇女心痒难耐。
在她们看来,花点买蚕种的钱,费些时间和心思,就能见到现钱,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,都巴望着下一季能跟着余母一起干,心里也好有个底。
余坤安倒是听余母提过,养蚕的事得等麦收完了才能张罗。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,偶尔附和两句。
没过多久,余母抱着块藏青色的布料过来了,去到余坤安那边的院子,然后又风风火火地出来,自然而然地加入唠嗑队伍。
没一会儿,余坤安就听余母开启了炫耀模式,从地里的桑树长得多么壮实,说到上一季养蚕如何顺利,蚕被养得白白胖胖,结的蚕茧如何又大又厚实……
中间也有人好奇打听他们家收货到底能赚多少,养猪场办得咋样,但都被余母轻巧地把话题岔开了,只挑些能说的、光鲜的说。
直到余文洲哒哒哒跑回来,嚷嚷着“阿娘叫吃饭了!”,这临时的八卦会才意犹未尽地散去。
半夜里又淅淅沥沥地下了一阵雨,但好在天亮时分就停了。余坤安睡了一觉,发了些汗,果然神清气爽。
家里几个不用上学的孩子吃完早饭,碗一推,又结伴往二姑婆家跑去了。
躺平一天是享受,连续躺平可就招人眼了。
余坤安刚想往他那专属竹椅里瘫,就被余父叫住了:“别挺尸了,跟我去池塘那边把鸭圈清理了。”
得,偷懒计划破产。余坤安只好认命地拿起铁锹和粪筐,跟着余父去老屋。
余父拌鸭食喂鸭子,余坤安则负责清理鸭圈。老屋的清理完,还得去清理池塘那边的鸭圈。这群鸭子养了有些时日了,中间虽说因为拉稀折损了两只,但剩下的都精神抖擞,已经又换过一次毛,个头也见长。
余父刚把食桶提过来,鸭子们就嘎嘎叫着围了上来,熟门熟路。
清理完鸭圈,余母的指令又到了,让他去把猪圈也清了。等回到自家院子,还没喘口气,又被余母支使到后院清理鸡圈和羊圈……
一整个上午,他就在各种圈里打转,跟牲畜粪便打交道。
吃午饭时,他忍不住跟王清丽吐槽:“这活儿干的,还不如进山呢,至少山里空气好!”
可惜天公不太作美。接连两天,天气都反复无常,不是上午放晴下午下雨,就是上午下雨下午放晴,进山是不太方便了。
他虽然没进山,但家里倒也没断人,陆续有村民趁着雨歇间隙捡了菌子送来卖。
天气潮湿,收来的鲜菌子没法晾晒,他们就用细线一串串穿起来,挂在伙房里,借着烧饭的余热慢慢烘干,满屋子都是菌子特有的香气。
等到天彻底放晴,地面也不再泥泞不堪,余坤安才和余二哥去了趟鹿鸣村收货。
如今他们的收货网点也渐渐稳定下来,主要就两个点。一个是他家,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