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得热火朝天的样子,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若是没有重活这一遭,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?他轻轻叹了口气……
“看吧,这真有了钱,怎么花可就是门大学问了,咱们寻常人家花钱,那都是紧着生活必需的开销来。
可那些有能耐的人,人家都是拿钱生钱的。就说要是有了十万块,人家想的可是怎么用这十万块投出去,再挣回好几个十万块来……”
“我懂,就像我用一颗弹珠,一下子赢了二十颗弹珠回来,然后我换回来桂花树……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余文涛在旁边玩着玻璃弹珠,眼睛亮晶晶地插嘴道。
“对头,还是你机灵。这十万块和这颗弹珠,就好比是你的本钱,收益和风险那都是绑一块儿的。要么就像你,把弹珠给输了,要么就像你赢的时候,能赢回来一大把弹珠。
但关键是怎么去投资,这里头的学问可大了去了。所以说啊,怎么把钱花对地方,那才是真本事!”
“安子,你啥时候懂这些的?说得还挺在理儿!”余大哥有些惊讶,他还真没见过余坤安这么一本正经、侃侃而谈的样子。
“嘿嘿,我这也是在城里听别人说的!”余坤安笑着甩锅。
“哎哟,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呢。”余母在一旁,撇了撇嘴说道,“所以啊,你是想说,你买拖拉机那是能拿钱生钱,对吧?”
“对对对,阿娘,还是你最懂我!”余坤安连忙点头。
“懂你个鬼!你有多大能耐,我还不知道?”余母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地说道。
“哎,我亲娘啊,人是会变的嘛,我现在可不是昨天的我了!”余坤安赶紧辩解道。
“我管你是不是变了呢,你还不是老娘我生出来的!”
余母一句话,就把余坤安给拿捏住了。
“媳妇儿,你会支持我的,对吧?”余坤安见在母亲这儿讨不着好,便小声问王清丽。
“再看看吧,如果真的有用……那你就买!”王清丽想了想,还是谨慎地说道。
“嘿嘿,我就说我娶到最好的媳妇了!媳妇儿,你放心,你看我运气这么好,连你这么好的媳妇儿都娶到了,那我花钱买拖拉机,肯定不会亏钱的!”余坤安见媳妇儿松了口,顿时喜笑颜开。
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,沁人心脾。
余坤安就蹲在院子里刷牙,嘴里咕噜咕噜地冒着白沫。
这时,余母和余大嫂她们已经收拾妥当,正商量着上山捡菌子的路线。
“安子,今天还跟我们一块上山不?”余大嫂扭过头问他。
余坤安含了口水,“咕噜噜”漱干净嘴里的泡沫,吐掉水才回道:“不了,大嫂。我等会儿叫上大哥、二哥,我们进山深处转转,挖点草药去,不和你们凑热闹了。”
匆匆吃过早饭,两拨人便各自出发了。余母她们背着背篓,说说笑笑地往熟悉的外围林子走去。余坤安三兄弟则带了麻绳、柴刀和小镐头,朝着更深的山里进发。
路上,遇到不少上山捡菌子的村民们,互相打着招呼。
但很快,三兄弟就拐上了更少人走的小路。他们的目标不是菌子,而是藏在大山里的药材。
一路上,他们眼观六路,看到有用的草药就停下来挖。
余坤安还特意留意那些开着好看花朵的小植株,小心地连根带土挖起来,准备带回家种在院子里。
收获还算不错,陆续挖到了几块肥厚的黄精,还在几棵老树的树干上扒下来不少骨碎补。
骨碎补是一种长得像毛茸茸的蕨类植物,通常紧贴在悬崖石缝或老树上,也是味好药材。
正当余二哥小心翼翼地从一片潮湿的腐殖土里,挖出一丛颜色鲜红似火、有壮阳奇效的回春草时,一抬头,看见余坤安正抡着柴刀,对着一个长得歪歪扭扭、奇形怪状的老树桩子使劲。
“安子,你砍这破树桩子干啥?当柴火背回去都嫌费劲!”余二哥一脸不解。
“二哥,你这就不懂了吧?”余坤安停下刀,指着那树桩,“你仔细瞧瞧,这木桩像啥?像不像一头站着的大象?你看这儿,凸出来这一大块,像不像大象鼻子?还有这儿,这两个树疙瘩,像不像眼睛?”
余二哥围着树桩左看右看,皱着眉:“呃……经你这么一说,好像……是有那么一点点像。然后呢?砍回去当柴烧?”
“……暴殄天物!”余坤安痛心疾首,“这哪是柴火?这是艺术!我打算把它搬回去,让阿爹用刨子砂纸帮我好好打磨打磨,以后就放在堂屋当个板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