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二蛋他爹啊!”那婶子急得跺脚。
余坤安这才彻底清醒过来,王老蔫就是王二蛋他爹。
昨天干完架,余母就提醒过这家人可能会来闹,但昨晚风平浪静,他还以为对方总算是懂点道理的,或者被吓住了,不好意思上门。
结果这是反射弧太长?隔了一天才来?
还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!
啊呸!余坤安赶紧心里呸了几声,不想恶心自己。
不过老房子那边有余母这个战斗力超强的在,他心里有底,一点都不慌。
扭头就把几个伸长脖子想跟去看热闹的小崽子往屋里撵:“一个个的,都不准去!老老实实在家待着!谁要是敢偷偷跟过来……”他故意板起脸,扬起大手,“我就拿竹条子抽谁手心!听见没?”
这种乡下骂架的场面,通常场面不会太美观,那些急了眼的老娘们什么脏话都骂得出口,祖宗十八代、各种难听的污言秽语满天飞,小孩子们还是不听为好。
他边往老屋走,心里还是有点纳闷,这家子人是咋想的?专挑这日头最毒、人最犯困的晌午后来闹?脑子被门挤了?
好心的大婶看他一脸茫然,莫名其妙的神情,压低声音道:“阿安呐!你还不知道吧?昨晚上发起高烧了,哼哼唧唧一宿,今早没起得来床,他娘现在四处跟人哭嚎,说是你下手太黑,把他家独苗苗打坏喽,堵着你老屋院门,找你爹娘赔钱哩!”
余坤安一听,直接气笑了:“就我那几下能打坏?挠痒痒都比那重!这分明是看我家好欺负,想来碰瓷讹钱!”
“可不是嘛!”大婶连连点头,一脸嫌恶,“但你可得提防着点,被他家这癞皮狗缠上,不出大血也得脱层皮。啧啧,我看啊,就是眼红你家最近日子过得红火,挣了俩钱,心里不平衡,专门来找茬讹钱的!”
余坤安越听越不急了,四周围观的邻居这么多,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的,心里都有杆秤。
再加上王老蔫一家在村里名声早就臭了,偷奸耍滑、占小便宜的事没少干,平时就招人烦,这会儿根本没人同情他们。
他拨开人群挤进院子,好家伙,真是热闹非凡。
王家那婆媳俩直接坐在院子当中的泥地上,拍着大腿哭天抢地。
王家婆婆头发散乱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:“老天爷啊!你开开眼啊!看看这余家是怎么欺负我们老实人的啊!
我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啊,还没生娃传宗接代呢,就被他们打成这样了啊……这是要我们老王家的命啊!余家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们啊……”
王家婆婆哭唱得极具节奏感,不了解内情的说不定真要被这凄惨样唬住。
王家那个媳妇更是演技浮夸,边干嚎边用手捶地:“没法活了啊!欺负死个人了啊!打了人还不认账啊!老天爷你打个雷劈死这些黑心肝的吧……”
王老蔫和他那个缩头缩脑的儿子则跟在两个女人后面,脸色难看,眼神躲闪。
尤其是王二蛋,裹着件破外套,蔫头耷脑,时不时还咳嗽两声,装得像那么回事。
余母可一点不怵,双手叉腰,站在院子当中,火力全开,指着王家人的鼻子骂,声音洪亮,中气十足。
余大嫂、余二嫂站在余母边上,时刻准备着冲锋陷阵。
“我呸!少在老娘门口嚎丧!就你家那个好吃懒做、惹是生非的蠢货孬蛋!你们自家当个宝供着是你们的事,养废了养残了那也是你们老王家的风水问题!别像堆臭狗屎一样赖到我家院门口来!”
“狗娘养的下三滥玩意儿!要不是他嘴贱先撩骚,满嘴喷粪,我家老三能动手?照老娘说,打得还轻了!就该把他那张破嘴撕烂!”
“还有你们这一家子破烂货!一个老妖婆,半截身子入土了不在家等着躺板板,专门出来现眼招人嫌!一个老阴逼,就会缩在婆娘裤裆后面使阴招、放暗箭!再加个瞎了眼、黑了心、是非不分的憨蠢婆娘!真是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,烂锅配烂盖,臭鱼找烂虾!”
“赶紧给老娘滚出我家院子!站在这都嫌你们脏了我家的地!一股子骚臭霉烂味儿,洗三天三夜都洗不干净!”
“一群给脸不要脸的泼皮无赖!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?敢跑到我余家门上来撒野耍横!”
王老蔫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,手里攥着根扁担,手指关节都捏白了,眼睛气得通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