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台阶上一边剥豆子一边念叨:
“安子今天跑山里收金银花,怕是没地方好好吃饭。他喜欢吃腊肉焖饭,今晚就做这个,让他回来吃口热的。”
“嗯,那我这就拿条腊肉烧皮洗上,等会就能直接焖饭了。”王清丽放下手里给肚子里孩子做了一半的小衣裳,起身去伙房梁上取下一块腊肉,
余坤安推着那辆一看不出值钱模样的自行车快到家门口时,正巧碰上从地里回来的余母。
余母一眼就瞧见那辆惨不忍睹的自行车,心疼得直抽抽:
“哎哟!你个败家子!这好好一辆车,看看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?糊得全是泥巴!别人家当宝贝供着,到你手里就成了这个鬼样子?”
余坤安有气无力地解释:“阿娘,这能怪我吗?路上全是泥浆,避都避不开!再说车不就是拿来骑的吗?总不能供起来吧?”
余母痛心疾首,“骑也得爱惜着骑啊!这么金贵的东西,别人家一辆能传代!我看照你这么个骑法,三五年就得散架!回去赶紧给我洗干净!泥巴糊着,这种铁件烂得快!听见没?”
她越说越气,“遇到烂路你不会下来推着走?非要骑着……”
余坤安深知他老娘的脾气,这时候顶嘴就是火上浇油。他干脆闭上嘴,任由余母絮叨,闷头推车进院。
果然,余母见他没回嘴,又念叨了几句也就消停了。
王清丽听到动静也出了堂屋,看他一身脏兮兮的,还有自行车后面空荡荡的竹筐,一连追问:
“阿安,你是不是摔到了?摔到哪里没有?饿不饿?金银花没收到?没有找到地方吗?”
余坤安把车靠墙放好,揉着酸痛的腰杆和屁股,
“没摔着,就是路太烂了,这些是路上沾上的。我今天去了三个村子,就是临时通知,大伙儿来不及摘。明天下午再跑一趟,应该能收点。”
他龇牙咧嘴地补充,“唉,饿倒是不太饿,就是这屁股……快碎成八瓣了!今天算是交代给这破路了!”
看着他一脸痛苦,王清丽又是心疼又是好笑:“晚上给你揉揉。你先坐下歇歇,我给你打水洗脸。”说着就要去拿盆。
“嘿嘿,还是我媳妇儿疼我!”余坤安咧嘴一笑。
那边余母见不得自行车就这么脏兮兮地摆在院子里。
她已经自己端了盆水,拿了刷子,一边用力刷洗着车上的泥垢,一边还忍不住低声数落:“败家玩意儿……糟践东西……”
余坤安本想说明天还得骑出去,不用洗那么干净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算了,这时候可不敢再招惹他老娘了。
他环顾了一下异常安静的院子,感觉少了点什么:“咦?媳妇儿,家里那几个皮猴子呢?今天咋这么消停?一个都没见着?”
王清丽一边给他倒水一边说,“估计跑场坝那边疯玩去了。今天地里还没干,他们几个没有出去放牛羊,吃完饭就跑没影了。”
“那我去找找!喊他们回来吃饭!”余坤安说着就要往外走。
老太太在伙房看见他才坐下又准备出门,忍不住道:“这才刚回来,屁股都没坐热,又往外跑?那几个孩子到点自己晓得回来吃饭!”
王清丽替他解释:“随他去吧。菜还没炒好呢,他去找找孩子也好。这才半天不见,他就惦记上了。”
余坤安走到场坝这边,果然看见自家几个孩子和村里一群孩子正围在一起,余文波的大嗓门隔着老远就听得见:
“你们是没瞧见!我老叔那自行车,快得很!脚一蹬,嗖一下就飞出去了!”
“就是就是!骑起来风呼呼的!可凉快了……”
“今早老叔带我们在院门口骑了好几圈!特别过瘾……”
“我们还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汽水喝!……太好喝了,我一个人能喝两瓶……”
自家几个小家伙一唱一和,引得周围孩子一片哇哇的羡慕惊叹。余坤安看着好笑,也不急着喊他们。
他转身进了村委办公室。张书记和村长余朝山正好也在。
“哟!阿安?稀客啊!今天怎么有空过来?”余朝山抬头看见他,有些意外。
余坤安先给两位敬了烟,自己拉了张凳子坐下:“张书记,老山叔,你们有听说,咱镇上别的村,最近有听说丢娃的吗?就是被拐子拐走的?”
张书记眉头一皱,和余朝山对视一眼,“拐子?这个没听说啊?哪个村丢了孩子?消息确切不?”
“我也是今天在鹿鸣村听老乡说的,好像是他媳妇娘家那边寨子丢了两个男娃!这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