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没有在意的,正要骑过去,眼角余光却瞥见院门口的门槛上,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,正低头抹眼泪。那身形,瞧着跟自家老太太差不多岁数。
余坤安心里一揪,赶紧捏闸停下。他把车支好,快步走过去,蹲下身,放轻了声音问:“老人家,您这是咋了?摔着了?要不要送您回家,或者去医院瞧瞧?”
老太太抬起愁苦的脸,见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,声音里带着些哽咽:“我的脚刚刚崴了一下,不过不打紧,我坐着歇会就是了,这里就是我家……”
旁边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胖大婶凑过来,压低声音对余坤安说:“小伙子,这是罗大娘。唉,造孽哟!她家那败家儿子,把翻修房子的钱输了个精光!媳妇也跑了!前些日子还让人打断了腿,躺床上等钱救命呢!罗大娘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小的孙子孙女,还得伺候那个混账东西,这日子……难熬啊!”
她叹口气,又转向老太太,“罗大娘,你托我打听卖院子的事,我这两天都把消息放出去了,可这拆得乱七八糟的半拉子院子,谁看得上眼啊?可能你要多等些日子了!”
余坤安心里意动了一下,看向老太太:“老人家,你……你要卖这院子?那卖了你住哪儿?”
胖大婶嘴快:“小伙子,罗大娘老伴以前是厂里的老工人,分得有楼房住。这老院子是祖上留下的,本想着翻新了给儿子一家住,谁成想……”
她摇摇头,话锋一转,带着点推销的意思,“不过话说回来,这院子地段是真不赖!你看,靠着主街道,离学校也近。就是现在看着破点,可是地方大!拆出来的好些砖头、木料还能用!罗大娘急着用钱,只要一千块!这价钱,搁这地界,打着灯笼都难找!”
她这才想起问余坤安:“瞧我这嘴!小伙子,说了半天了,你叫什么名字?我姓张,周边邻里都叫我张婶。”
“张婶好,我叫余坤安。”余坤安应着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片狼藉的院子。
一千块,不是小数目,相当于一个正式工人两三年的工资。
但……这临街的地段?他心头猛地一跳。现在政策是越来越松动了,管的不严,私下买卖房屋地基啥的,只要双方情愿,去街道处办个手续,也不是不行。
这地方,将来肯定值钱!就算自己不住,租出去,或者……他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。
“哎呀,安子是吧?”张婶见他若有所思,热情地招呼,“要不要进去瞅瞅?婶子带你转转?”
余坤安觉得他今天遇到的人都有些自来熟,从卖草药的大哥到现在的大婶,都是社牛,见到人就能叭叭叭聊起来。
他想了想,现在也只是有些意向,但是进去转转也是可以的,也就同意了张婶的提议,跟着进了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