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在大地上不断向前推进。
“子廉!”
梅念笙沉声道:“第三营向前推进两百步,三千弩车以一千为批次,策应四方战场,箭矢不尽,弩车不停!”
“喏!”
曹洪应喝道。
第三营推进,宛若天罚的弩矢再度降临战场。
一片又一片的袁军将士宛若枯草一般,被收割倾倒在地。
大地殷红。
破甲残兵铺满了整个战场。
伏尸断臂早已经被踩踏成肉糜,融入泥泞大地之中。
马芸鸢动容,相比曾经见过的战场,这一刻她方才明白霸府的可怕之处。
鹰扬府,兴师府将士何尝不是如此。
他们立足军府之中,心中刚刚升起的孤傲之心便被摧垮。
若是他们有如此强大的战力,何必用计推定各州战事,直接就出兵碾压了!
杀戮还在继续。
蒋奇被斩。
焦触被赵云持剑斩杀,
最后,连孟岱都被弩矢穿透身体而亡。
繁阳城门被关闭,百姓畏慎子霸府,不想与之为敌,同时也将冀州大军拒之门外。
一时间,冀州军士退无可退。
只能麻木的面对挥舞起来刀锋与锋矛,等待死亡的降临。
一个时辰,袁军将士已经锐减至五万,血肉与断兵残甲铺满了繁阳城外的平原。
“鸣金!”
梅念笙目光冷漠道。
“铛!”
“铛!”
“铛!”
巨大鸣金声在阵地响起。
后勤军挥舞着木槌,追回杀戮的将士!
“轰踏!”
“轰踏!”
大军开始撤回。
四营两府的将士再度列阵于阵地之中。
余留下一地血腥,还有早已崩溃的袁军将士蜷缩在城墙下。
“杀神!”
“太可怕了,不要与他们交战了!”
“我们没有胜利的可能,霸府都是杀神!”
袁军将士瘫软在地,一个个嚎啕大哭,眼中满是恐惧与求生的欲望。
誓死一战,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,尤其是面对一个碾压自己的对手,更会摧垮你的势头!
“袁本初!”
梅念笙立足战车大喝道!
“梅念笙!”
“梅长卿!”
袁绍在田丰等人护卫下失神呢喃。
梅念笙眸子一冷,叱喝道:“你不是要与本侯分生死吗?你们冀州军士不是要与霸府死战吗?”
“梅念笙!”
田丰眸子血红,出列大喝道:“你敢如此杀戮,致使冀州大地生灵涂炭,难道不怕天罚吗?”
“荒谬!”
“尔等不滥杀吗?”
“战争就是战争,你与本侯论什么天罚!”
“你们伐幽州杀了多少人,你们伐青州又杀了多少人!”
“今日本侯杀你四万又如何,若今日被困此地的是霸府,你们不杀吗?本侯又如何给兖州几十万百姓交代,尔等为人子,为人夫,他们何尝不是!”
梅念笙走下战车,一步一呵斥,战争的铁血毋庸置疑,何来什么天罚降世!
“呵!”
“哈哈!”
袁绍悲凉一笑,目光落在兴师府阵地,嘶哑道:“张傳义!”
“袁公!”
张郃目光复杂道。
袁绍转头看向梅念笙,嘶哑道:“某死,他们可活否?”
“子龙!”
梅念笙漠然冷叱道!
赵云拍马出列,嘶哑道:“取尔性命,以慰公孙将军一族在天之灵!”
“主公!”
审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!
田丰,沮授亦是持剑上前阻拦!
“让开!”
袁绍步履踉跄,踩踏在靡靡血肉之上,悲笑道:“某生于洛阳,从小捉鸡遛狗,凭父辈荫庇方任羽林郎,执任中军校尉,帝崩除佞,反而乱了大汉王朝,掌盟军伐董也成了世人眼中的笑话,坐拥四州又如何,一路败败败,何故在连累冀州儿郎!”
“主公!”
田丰全身颤抖道。
袁绍目光落在身后众人,嘶哑道:“四州大势亡于袁氏,亡于我袁绍的自傲,也亡于私心,若当年不立四子共治,我军进可攻,退可守,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败了!”
赵云将寒士剑插在袁绍脚下,冷声道:“袁公,你算得上雄主,自裁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