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隔档的朦胧一片。
“咻!”
“咻!”
“咻!”
突兀,一片箭矢射穿雨幕。
带着凛洌杀机从前方而来,瞬间将溃军射杀一片。
“哧!”
吕旷从右臂中拔下一根箭矢。
抬头凝望之际,张辽率领的折冲卫已经穿过雨幕,显露在大军面前。
“完了!”
“彻底完了!”
“前有伏兵,后有追兵,必死无疑!”
“我要投降,我想回家,不要死在河东!”
无数将士绝望,乃至有些人已经丢弃兵戈,跪地祈降。
“咳!”
“呵呵!”
吕旷苦涩凝望身后大军。
他们的一万五千大军,现在已经不足一万了,后方的史涣与徐晃正在大肆杀戮,而前方还有伏兵。
这一刻,他哪怕不用看牙旗,都能猜到前方大军是三辅折冲卫。
田丰猜对了。
梅念笙真的在东垣设伏。
可是他们却带着孤傲,一路走进了设伏地。
而且,口中还高呼着追逐声,自认是自己的大胜,将对手苦追至此。
“将军!”
“降吧!”
“将军,投降吧!”
四周满是渴求生机的目光与呼喊。
吕旷抛下手下的战剑,翻身跃下战马,嘶哑道:“罪将吕旷请降曹公!”
“请降曹公!”
“请降曹公!”
“请降曹公!”
冀州将士丢兵弃甲,跪伏在大雨之中乞降。
王屋山上。
审配眼中满是落寞。
颜良战死了,吕旷降了,一万五千大军毫无反击之力就化为烟云!
中领府一退东垣,北四州迎来天崩之势。
大雨退去。
天空放晴之际。
史涣,张辽登上王屋山。
“梅帅!”
二人恭敬道。
梅念笙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先派五千兵卒羁押降军,入东垣城,中领府设伏王屋山,折冲府继续设伏中条山,孟起领军入垣曲之后会如同今日一般拦在前方,只待并州主力一至,大军齐伐!”
“喏!”
二人应喝道。
“审正南!”
梅念笙淡笑道:“是不是感觉很简单,从黄龙山开始,本侯用兵都是这等,堵截,设伏,然后围杀?”
“额!”
审配脸色一僵。
梅念笙眯着眼说道:“不过不重要,能杀人的布局才最为实用。”
“北烈侯!”
审配眼中没有波澜,说道:“颜良是莽,所以他才能如此激进,追逐中领府进入你设计的包围圈,可信义将军不同,他是真正的将帅之才,怎么会轻易踏入此地?”
“可惜啊!”
“主将不是他!”
梅念笙淡淡道:“高干是袁本初的外甥,怎么可能放任中领府如此庞大的功劳被颜良一人夺取,在加上孟起打出的旗号,你说他会不会激进,会不会枉顾张郃劝阻?”
审配眼中满是惊悚道:“你真的太可怕了!”
“啪嗒!”
梅念笙转身朝不远处的营账走去。
西凉军灭,颜良大军降,只要平了并州主力,那么霸府相当于半只脚迈入冀州了。
临近日落。
战场已经被清扫干净。
鲜血也缓缓渗入盆地中,仿佛并未发生什么事情。
而两府卫,也窜入两座大山之中,静静等待并州主力的到来。
又一日后。
并州主力大军已经囤积在王屋山西北地带。
近三万大军,身体疲乏,精神疲乏,毫无交战之心。
“元才将军!”
张郃目光凝重道:“现在当立刻修整大军!”
“没时间了!”
“只要平了中领府,休息一个月都行!”
“但是现在不得休息,中领府从河内撤入河东,一但我们无法行军垣曲,史涣必然脱身前往三辅,那时霸府两座军府会晤,我们再无战机!”高干纵马疾驰道。
张郃蹙眉道:“大军疲乏,如果遇到敌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!”
“信乂将军!”
高干眼中满是讥嘲道:“颜良驱逐史涣,他们何尝不疲乏,而且中领府不过两万大军,我们加起来是他的两倍,何故畏惧?”
“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