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融冷嘲道:“你这是要向圣人效仿吗?”
“效仿?”
梅念笙眼中满是不屑。
孔融面色铁青道:“我孔文举,乃孔圣二十世孙,我若不开口,你安敢开儒门?”
“愚夫之见!”
“儒门,只是一学罢了!”
梅念笙大手一挥,激昂道:“千百年前,齐国开辟稷下学宫,兴百家学说,大汉开朝立太学,先帝曾建鸿都门学,皆有纳各学之举!”
“梅念笙!”
“梅长卿!”
孔融,祢衡二人惊悚无比。
梅念笙目光阴沉,淡漠道:“今日,本侯坐任国子监祭酒,欲要开辟国子学为大汉第一学府,州里设太学,郡中设中学,县中设蒙学,所有不满十二岁的孩童,可入两年蒙学,两年中学,两年太学,此为六年之学,而后可入国子学深造,亦或者自己倚仗所学而谋生!”
“梅念笙你敢!”
伏完眸子大瞪道。
“本侯为何不敢!”
“先贤造学,意在除天下愚昧,圣人尚且在传播学说!”
“而如今,尔等将学识据为己有,形成所谓的士族,让王室不得不以举孝廉,举茂才来用尔等!”
“学识是为了除去天下愚昧,而不是为了让你握着它,凌驾于所有人之上,挥学识之鞭,来奴役天下千万百姓,今日你敢阻我,明日天下百姓将破了你伏氏门庭!”
梅念笙握剑长啸,言语中带着莫大的怒气。
“疯了!”
荀彧眼中满是惊悚道:“丞相,长卿此举会得罪天下所有士族!”
“某知道!”
曹操目光凝重道。
这一刻,他终于明白梅念笙为什么要国子监了。
因为,这是在让大汉王朝背书,唯有这样才能在前面抵住士族的压力。
“奉孝!”
梅念笙大喝一声。
三楼之上,郭嘉带着周仓,虎卫,将一卷白纸自三楼顺下。
程昱望着纸张喃喃道:“先生事业不可量,惟用法律自绳己,春秋三传束高阁,独抱遗经穷终始,这是在说律法,他要开辟法家学说之门吗?”
“吭哧!”
一声剑鸣,震慑整个招贤馆。
四面门户大开,无数百姓探头而望。
“律法,法家之学说!”
“乃朝纲之法,官吏之法,百姓之法!”
“国子学即日开辟法学,凡法学学子,可通过科考为天下官吏!”
“本侯希望所有法学学子,‘挥律法之利剑,持正义之天秤,除人间之邪恶,守律例之圣洁’!!”
“哪怕你们日后未能成为官吏,为百姓治理民生,亦当拟状纸为百姓在府衙诉冤,与尔等之同门对薄公堂,承平盛世,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!”梅念笙持剑高昂道。
“北烈侯!”
一个百姓宿老从门外问道:“百姓也能在公堂状告他人?”
“自然!”
梅念笙铿锵有力道:“若有法学学子为百姓拟写状纸,所有府衙必须立案审查,不过伸冤之人需要为法学学子付出俸银,毕竟他们也需要赚钱,也需要吃饭!”
“北烈侯大恩!”
百姓宿老当即俯首叩谢。
“北烈侯大恩!”
无数百姓泪水横流,俯首跪谢。
不管是乱世,还是盛世,这个时代都有太多的冤屈。
士族势大,不是官吏都与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,百姓受冤只能忍着,或者匹夫一怒流亡千里。
现在,梅念笙挥律法之利剑,就是要完善法家学说,让整个天下都处于规制之中,配合录囚制度,整个天下再无冤屈,再无士族欺凌百姓之事。
“尔等!”
“谁敢阻?”
梅念笙目光披靡四方问道。
伏完退避,祢衡退避,孔融退避。
事关律法,乃法家学说之根源,他们没必要鱼死网破!
“完了!”
“彻底完了!”
程昱脑袋发胀,苦笑道:“北烈侯这是给刑部立下一个天大的难题,百姓若是有法学学子为其伸冤,日后各地府衙恐怕日日都要处理冤案了!”
荀彧感慨道:“这才是变法啊!”
“诸位!”
曹操眼中满是凝重,说道:“长卿今日举措,乃千古难见之举,若是能成功,必然名传万世,虽然给各地府衙,刑部增加的难度,可何尝不是完善了天下制度!”
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