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还没散透,凌云关的城楼上就飘起缕淡青色风痕——是萧逸发的信号,跟发了条紧急消息似的。季泽攥着腰间的暗影噬魂刃走在最前面,鞋底踩过沾着露水的枯草,咯吱响,空气里残留的腐气比夜里淡了点,却混进股草木烂透的腥甜,闻着像变质的蔬菜。他没走太快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旧疤,那道浅黑色印记跟手机屏保似的,一碰到暗能就有反应,边走边等身后人跟上来。
顾逸晨扶着刚缓过劲的林熙言走在中间,雷煌剑上的紫焰收得只剩三厘米左右,怕动静太大惊着槐林里的东西;君瑞殿后,指尖的淡蓝微光时不时扫过地面,跟开了探测仪似的监测震动——自从萧逸发了信号,排水口的震动突然就停了,跟兽群集体按了静音键似的,透着诡异。
刚到槐林边缘,道淡青色刃光就从树丛里窜出来,萧逸扶着棵枯槐树站稳,袖口的风纹残迹沾着黑尘,小臂缠的布条还渗着血,却半点没显狼狈。“季泽,你们到了。”他声音沙哑却稳,递过片捏得发皱的槐树叶,指尖还沾着点黑灰,却没蹭到衣服上——常年出任务练的习惯,再乱也不丢细节,“这屏障有问题,白天晚上完全是两个版本。”
众人凑过去看——槐树叶边缘泛着极淡的灰光,叶脉里缠着跟头发丝似的暗纹,指尖稍一用力就碎成黑灰,跟捏了把干燥的速溶咖啡粉似的。季泽抬眼往槐林深处望,晨阳穿过枝桠落下来,却在半空撞进层透明光膜,膜上隐约浮着“带圈刺形印”,比夜里淡了不少,纹路却密得像织了层铁丝网。阳光落在皮肤上,没半点暖意,反倒像贴了层冷薄的膜,指尖碰着光膜反射的光斑,还能觉出丝细微的凉麻,跟之前按光膜时的触感如出一辙。
“凌晨三点摸过来试的,没成。”萧逸揉了揉发酸的手腕,指尖凝出缕细如风丝的刃光,晃了晃又散开,“夜里是浓黑的屏障,风刃还能刮出个小口子;结果天一亮就变透明了,还会吸太阳光——我那道刃光刚碰上去,就被它裹着吸成了风絮,跟手机电量突然掉光似的,手腕麻到现在还没缓过来。”他掀开小臂的布条,露出道浅灰色印子,边缘还泛着暗纹,“反弹的暗能留的印,压不住。”
林熙言立刻伸手,掌心的暖光往印子上探,刚碰到就“滋滋”冒白烟,萧逸眉头皱了皱却没躲——都是出过险的人,这点疼不算什么。“白天它会把日光转化成防御暗能,比黑屏障硬三倍,还带反弹效果。”林熙言收回手,指尖的暖光暗了些,跟手机快没电似的,“我只能暂时压着疼,破不了这层膜。”
君瑞走到光膜前,淡蓝微光贴上去,光膜瞬间泛起涟漪,暗纹纹路清晰了几分——能看见里面的槐树枝缠着黑藤,藤下伏着兽群的影子,一动不动像在待机。“兽群没动,在等屏障变回去。”他收回手,微光里裹着丝暗尘,“暗尘里有‘定阵’的气息,他们白天在给屏障升级,晚上才会动手。”
季泽抬手按在光膜上,腕间的旧疤突然发烫,黑丝跟毛细血管似的往外渗了半分,还被屏障轻轻吸了一下——指尖能感觉到光膜表面有细微的吸附力,像手贴在刚擦过的冷玻璃上,指腹蹭到极薄的“暗能膜屑”,松开手时指尖还留着点凉麻感。他指尖瞬间攥紧——去年黑风谷就是这感觉,这屏障跟他的疤是同源暗能,晚上破阵时指不定要反噬。“这么说,只能等夜里屏障变黑再动手。”他收回手,旧疤的温度慢慢降下来,转头看向萧逸,“白天得布防——张哥带两个人盯槐林入口,光膜有动静立刻发信号,跟拉警报似的;逸晨、熙言回哨塔,把‘雷暖合锋’再练几遍,晚上破屏障全靠你们俩;你呢?”
“放心,昨晚磨合时,熙言的暖光已经能跟我剑上的紫焰缠得更紧了。”顾逸晨立刻接话,指了指雷煌剑上跳动的紫焰,“就是之前总在‘缠焰聚力’那步卡壳,今天重点练角度,争取把光刃的集中度再提提,省得晚上破屏障时浪费力气。”林熙言也点头补充,抬手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掌心的微光石,石面发出细微的“嗒”声:“而且刚才微光石碰着紫焰时,那道金光比之前亮了不少,说不定对暗能的克制力更强,练的时候得特意对着暗尘试试,看看能不能直接穿透。”
“我歇半个时辰,去山道那边探探。”萧逸把短刃别回腰间,指了指自己袖口,“风痕能测暗能波动,跟信号检测仪似的,之前探路时,山道和槐林接口处隐约有动静,说不定能摸清辅阵位置。”他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摸出块沾着黑液的碎石,“这是在屏障根下捡的,暗纹和鳞甲上的不一样,像是辅阵的边角料。”说着,他指尖凝出细如风丝的刃光,往旁边草叶上一扫,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