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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搞出一套终极‘净化’系统,一种维护‘绝对秩序’的冰冷意志,契合古代锻炉的意象。我们叫它——‘锻炉意志’。”
“后来出了事,没人知道。内战,实验失控,或是遇到无法理解的存在……文明崩塌,辉煌成废墟。可‘锻炉意志’没完全停止。它在漫长岁月里变异、扭曲——或者它本来就这样。”
“它开始把一切不合‘秩序’的东西,都视为该‘净化’的‘杂质’。血肉之躯,生命……在它眼里,就是最大的‘乱’,最大的‘污染’。”
“‘铁锈病’,就是它‘净化’世界的工具!那暗红活锈,就是它的触手!它把血肉‘熔铸’成金属,把生机‘扭曲’成合它冰冷逻辑的、无魂的傀儡!外面的‘锈民’,‘清道夫’,连‘巡地者’——都是‘净化’后的残次品!不是失败作,就是苦力工具!”
王大海浑身发冷。这真相比巴图的实验更刺骨,直扎心底。
“那……‘烙印’?”
老人目光落回那条手臂,带着敬畏与恐惧。“据古老碎片记载,是‘锻炉意志’更早、更‘纯’时代的‘执行单元’核心碎片。代表更原始、更绝对的力量。它们睡在锈核最深處,通常只在被特定能量唤醒,或遇到严重‘秩序偏离’时才会动。”
他盯着王大海:“你情况特殊。体内的‘锈蚀’被巴图搞得变异活跃,意外连上‘诺克提斯板’,成了一个微小却不稳的‘秩序偏离点’——力量强到吸引附近沉睡的‘烙印’碎片。它借‘巡地者’爆炸的能量,初步跟你嵌合了。”
“嵌合。”王大海看着冰冷的手臂,一阵恶寒。
“福祸不知。”老人声音沉下,“它现在极度虚弱,沉睡着。需要能量,也需要‘引导’。若能掌控,你或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力量,对抗‘锻炉意志’,摆脱‘铁锈病’。”
“若控制不住……”老人声音骤冷,“你会比所有锈民都惨。成为‘锻炉意志’最可怕的爪牙——一个有自我意识的‘净化执行者’。”
王大海的心往下沉。
“现在怎么办?”
老人吃力地撑起身,望向下方翻滚绿雾、布满恐怖造物的深渊。
“‘巡地者’死了,但死讯可能已传出。这里不再安全。”他顿了下,“‘摇篮’储备快耗尽,那孩子的伤也得处理。我们得……往下走。”
“往下?”王大海看向无底深渊,“
老人回头,眼中是破釜沉舟的光。
“去‘锻炉之心’的边缘。去‘古老存在’沉睡地附近。去找——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‘遗民’的痕迹。”
“遗民?”王大海的声音几乎被风声吞没。他听过这名字——传说早在“锻炉意志”崛起前统治锈核的古老种族,踪迹早已被时间抹平。
“他们或许知道‘烙印’背后的真相。”老人低语,眼中闪着微光,“若有人能解开奥秘,教我们驾驭这股力量……或永远封住它。”
王大海低头看向冰冷的手臂,仿佛它随时会活过来吞噬意识。他深吸一口气,点头。
无论前面是救赎还是毁灭,他已别无选择。
躺在冰冷金属地上,老人的话像钉子敲进脑海。
“遗民”?“锻炉之心”的边缘?这些词带着古老危险的韵律,与右臂深处那冰冷沉睡的“烙印”隐隐共鸣。
他试图理解,但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冲击让思维陷入泥潭。每次呼吸都伴随撕裂般的疼痛,左臂骨折处如刀割,右臂的异质感时刻提醒——这身体已不全属于自己。
意识昏沉之际,一种全新的、细微的感觉,如初生藤蔓,在体内蔓延。
不是来自异化的右臂。
而是更深的地方……血液、细胞深处。
一种……嗡鸣。极微弱,却无处不在,带着生命本身的振动。不同于“铁心”的机械搏动,也不同于“烙印”的冰冷脉动。它更内在,更根本。
随着嗡鸣,难以名状的“信息”碎片,如尘埃,绕在意识边缘。不是画面,不是声音,是一种纯粹的“感知”。
他突然“知道”左臂骨折的精确位置和程度,感知到骨痂正缓慢形成,但过程受阻。他“知道”后背伤口深处,还有坏死组织阻碍新肉生长。他甚至隐约“感知”到少年微弱坚韧的心跳,和老人那如风中之烛、摇曳欲灭的生命之火。
这感知并非通过五感,而是直接来自细胞反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