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漩涡,绞成齑粉!
王大海死死抓住控制台的边缘,感觉自已的身体也要被撕扯进去!他看向门口,只见老人那被触须包裹的身影,也在吸力的作用下,连同大片的暗红触须,一起被扯离了地面,朝着漩涡飞来!
“老傢伙!抓住我!”王大海伸出另一只手,声嘶力竭地吼道。
老人在半空中猛地挣扎,用那半截撬棍狠狠劈砍缠身的触须,独眼赤红,拼命伸出手。
两人的指尖,在狂暴的能量乱流和飞舞的暗红碎片中,艰难地、一点点地靠近
就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——
能量漩涡的核心,那极度不稳定的能量平衡,似乎达到了临界点!
一道无法形容色彩的、扭曲的、充满了毁灭气息的能量脉冲,如同失控的巨兽,猛地从漩涡中迸发出来,无差别地轰向四周!
首当其冲的,便是离得最近的王大海和老人!
王大海只来得及将最后一丝力量注入新生核心,试图形成一层微弱的保护,便被那毁灭脉冲狠狠击中!
意识,瞬间被无边的黑暗与剧痛吞噬。
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瞬,他仿佛看到老人的身体被脉冲扫中,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抛飞出去,更看到那庞大的、焦黑的“梦魇之根”本体,在能量被强行抽取和这毁灭脉冲的双重打击下,发出了濒死的、充满了极致怨毒的哀嚎,庞大的肉团剧烈坍缩、崩解
整个翡翠林地,在这一刻,仿佛迎来了最终的审判。
冰冷。
刺痛。
仿佛灵魂在冰冷的星尘中漂流,又被粗糙的砂石摩擦。
王大海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中沉浮,不知过了多久,才被一阵剧烈的颠簸和某种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强行拉扯回来。
他艰难地睁开眼,视野一片模糊,全身无处不痛,尤其是胸口,仿佛被巨石碾过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
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冰冷、坚硬、不断震动倾斜的金属表面上。四周是扭曲的、冒着电火线的金属舱壁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、臭氧味以及熟悉的、属于“神经织网”的生物组织烧焦的气味。
这里是“神经织网”的残骸内部?他们被传送回来了?回到了乌特迦地表,那艘坠毁的战舰里?
他挣扎着想要坐起,却感觉身体完全不听使唤,只有手指能轻微动弹。他艰难地转动眼球,看向旁边。
老人就躺在他不远处,情况比他更糟。浑身衣衫褴褛,布满了被能量灼烧和触须撕扯的伤口,那条本就骨折的左腿以一个更加诡异的角度扭曲着,鲜血浸透了简陋的包扎。他双目紧闭,脸色灰败,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,只有胸膛极其微弱的起伏,证明他还活着。
他们还活着但都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遥。
王大海心中一阵刺痛和无力。他尝试感应体内的状况,结果更令人绝望。
经脉如同彻底焚毁的废墟,空空荡荡,连一丝能量都感应不到。精神力枯竭到连维持清醒都勉强。灵魂上的裂痕不仅没有修复,反而因为最后的疯狂举动而扩大了。而那枚新生核心与他之间的联系变得极其微弱,仿佛风中残烛,似乎为了在最后关头保护他,耗尽了最后的力量。
至于那冰冷的银色意志它依旧存在,盘踞在意识的最深处,但同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“沉寂”。仿佛那场疯狂的能量抽取和最后的毁灭脉冲,也让它付出了巨大的代价,需要时间来“修复”和“消化”。
他们赌赢了,启动了逃生协议,似乎也重创甚至毁灭了“梦魇之根”,从那个绝境中逃了出来。
但代价,是几乎失去了一切。力量、健康、甚至未来的希望。
王大海躺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,看着头顶舱壁破洞外,那乌特迦标志性的、灰暗压抑的天空,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与茫然涌上心头。
接下来该怎么办?
就在这时,一阵极其微弱、断断续续的、仿佛信号不良的通讯提示音,从他手腕上那个早已损坏、几乎被遗忘的、来自家园站的简陋通讯器里响了起来。
滋啦滋啦
“任何幸存单位请回答”
“这里是‘远航者’信号站重复这里是‘远航者’”
“我们监测到异常空间波动及高能反应”
“如有幸存者请前往以下坐标”
滋啦
通讯到此中断,再也没有任何信号。
“远航者”信号站?
王大海猛地想起埃兰指挥官最后留言中提到的坐标——通往碎星带边缘一个古老的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