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看来消息传得很快。”魏叔玉在窗边坐下,语气平淡。
白樱眉头微蹙:“驸马爷,是否需要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魏叔玉摆摆手,“市井流言,无需在意。驿站本就是消息集散之地,传传倒也正常。”
没一会儿,精致的酒菜便送上来。
素素掏出一堆小玩意捣鼓一番,然后朝魏叔玉道:
“驸马爷,奴奴伺候您用膳。”
饭毕。
魏叔玉对管事吩咐道:“去把驿站的账册,以及最近的往来记录拿来。另外,让负责收集消息的人过来一趟。”
“是,驸马爷。”管事领命而去。
素素有些好奇:“驸马爷,您每处驿站都要亲自查看吗?”
魏叔玉笑了笑:“抽查而已。这些驿站不仅是生意,更是耳目。天下消息,十之五六,皆在驿路往来之中。”
不多时,管事捧着几本厚厚的册子回来,身后跟着个精干瘦小的中年男子。
“驸马爷,近三个月的账册和客商登记都在这,老赵在驿站负责收集消息。”
老赵连忙恭敬行礼:“小人赵五,见过驸马爷。”
“不必多礼。”
魏叔玉拿起账册,快速翻阅着。他看得极快,手指偶尔在某个数字上停顿片刻,却并不发问。
账目清晰,收支平衡,甚至利润颇丰。魏叔玉不由得点头,驿站的管理确实是井井有条。
放下账册,他又拿起客商登记簿,看似随意地翻看。
“近来往来客商,可有什么异常?”魏叔玉问道,目光仍停留在登记簿上。
老赵略一思索:
“回驸马爷,大体如常。只是近半月来,往来洛阳与长安的生面孔多了些。
他们多是些操着关陇口音的商人,但做的却非大宗货物买卖,行为举止不似寻常商贾。”
“关陇口音?”魏叔玉手指轻轻敲击桌面。
赵五补充道:“正是。他们往往结伴而行,在驿站停留时也颇为警惕,彼此间交流不多。”
魏叔玉若有所思。关陇集团是李唐起家的根基,其中关系盘根错节。
他们此时频繁往来两京,恐怕都想投机取巧一番。
万一像武士彟一番,那他们家族只怕能荣耀几百年。
魏叔玉又询问些其他消息,包括地方物价波动、民间逸闻等等。老赵一一作答,虽多是琐碎信息,但魏叔玉听得认真。
“做得不错。”魏叔玉最后勉励一句。
“留意那些关陇客商的动向,若有异常,及时上报。”
“是!”老赵和管事齐声应道,躬身退下。
雅间内只剩下魏叔玉、白樱和素素三人。
“驸马爷,那些人是……”白樱面露忧色。
“树欲静而风不止。”魏叔玉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“陛下年事渐高,有些人终究是坐不住。”
鄂王李泰、晋王李治、齐王李恪…几位年长皇子的动作,恐怕只是冰山一角。
那些关联的世家、勋贵、旧臣,才是真正搅动风云的力量。
“那我们是否要加快回京速度?”白樱问道。
“不急。”
魏叔玉摇头,“该来的总会来。我们在外反而能看到更多,在长安看不到的东西。
通知下去,明日一早启程,按原计划巡查沿途驿站。”
“是。”
夜色渐深,驿站也逐渐安静下来。
躺在驿馆客房舒适的床榻上,魏叔玉却并无多少睡意。
“驸马爷,您有心事??”
还没等魏叔玉回答,窗外传来声极其轻微的响动。
魏叔玉眼神一凛,瞬间屏住呼吸。身体顿时紧绷起来,耳朵却捕捉着外面的动静。
是夜猫?还是……
几乎是同时,隔壁房间传来一声轻叱。
是白樱的声音!
紧接着是兵器交击的脆响!
魏叔玉猛地坐起,抓过放在枕边的短剑。他并未立刻冲出去,而是闪身到门后,凝神细听。
外面的打斗声很短暂,很快便归于平静。
“驸马爷!”
门外传来白樱压低的声音,“您没事吧?”
“进来。”
白樱推门而入,手中长剑还带着一丝未散的血腥气。房间外面围满护卫,他们一个个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