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楼道里碰撞、回响,“噔噔噔”的声响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,瞬间撕碎了原本的沉静。
苏俊才紧随其后冲出小楼,
强烈的阳光刺得他眼前发黑,
可他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,心头的焦虑像团火似的烧得他坐立难安。
侍卫们见他出来,
立刻快步跟上,谁都不敢耽误半分。
他的脑海里飞速闪过制药厂的布局——西侧的反应炉、车间里的提纯设备,
还有那十几个熬了无数个夜晚、把技术当命的工人,要是他们出了意外,
或是那能让药产量翻倍的‘菌种法子’和‘发酵火候’被偷了,那后果不堪设想!
“冷中校!”
他几乎是小跑着追上前方的身影,声音里裹着挥之不去的急切,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
“2号药的反应炉在药厂西侧,周围设了三道安全岗,连进出的人员都要核对三次身份……那个鬼子内奸到底是怎么混进去的?查起来恐怕要些时间,咱们到了药厂,得先把工人转移到安全地方!”
冷婉清颔首,
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,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口中沉声道:
“苏先生放心,到了药厂,我先让人护住工人和反应炉,再和保卫科汇合查内奸。”
众人刚冲出院门,
便立刻朝着路边的黄包车大喊:
“师傅,去西坝2号药厂,越快越好!”
几人迅速坐上黄包车,车轮“咕噜咕噜”地转起来,朝着西坝方向疾驰而去。
坐在摇晃的黄包车上,苏俊才紧紧攥着衣角,悬了半天的心,才算稍稍往下落了落,
可目光依旧紧盯着前方的路,只盼着能再快一点,再快一点。
黄包车刚拐过西坝的老槐树,
2号制药厂的青砖院墙便撞进眼帘。
可还没等苏俊才松口气,眼角的余光就瞥见厂门口的岗亭歪着半边,原本该立在门边的警卫不见踪影,
只有一道浅浅的血痕在青石板上晕开,被风吹得半干。
“停!”
冷婉清突然低喝一声,率先跳下车,手按在腰间的枪上,脚步放得极轻。
苏俊才跟着下来,腿肚子都在发颤,刚才稍稍落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——岗亭里的搪瓷缸滚在地上,茶水泼了一地,显然这里刚出过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