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朴的肩膀,笑意里带着成竹在胸的笃定:\"原着我去图书馆里给你找,版权的事也已托了北平的人和鲁迅先生接洽。你只管沉下心,好好琢磨改编。\"
接下来的半个月,将朴彻底陷进了《狂人日记》的文字迷宫。
泛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越积越厚,案头的稿纸被揉成团的废弃段落堆成小山。
深夜的书房里,煤油灯时常亮到天光微熹,他时而对着满墙贴的人物关系图喃喃自语,时而抓起钢笔在剧本大纲上疯狂涂改。
这天清晨,苏俊刚从金家药铺出来,就看见在药铺门口的将朴顶着黑眼圈,正把最新一稿剧本递到苏俊手里:
“师父!太难了!吃人礼教的隐喻怎么转化成镜头语言?意识流的内心独白又该用什么画面呈现?”
苏俊不慌不忙地喊将朴进了药铺,倒了杯浓茶给他,指着剧本里用红笔圈出的段落:
“试试把狂人半夜数月光的场景,改成摇晃的长镜头,让月光在窗棂上切割成带血的刀刃形状……”
话音未落,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二牛举着电报冲进来:“北平来电!鲁迅先生同意改编,但要求保留文末'救救孩子'的呐喊。”
将朴和苏俊对视一眼,师徒俩眼中同时燃起创作的火花——那个在文字中挣扎的“狂人”,或许真的能在胶片上获得新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