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渊往衙堂里去击鼓聚将,能聚来的军将,自也多是不觉得自己真有危险的军将。
西北诸多军将,大大小小,多多少少,都与苏武一同上过阵,都在苏武麾下效过死,自也就不认为苏武真来了,自己会有什么生死之忧。
只待诸多军将慢慢到来,王渊打眼一瞧,除了西北军将,无有他人了。
王渊说话:“嗯,差不多了,就这些人了……”
众将左右看了看,也心知肚明,并不多言。
王渊继续来说:“天子有圣谕,着我等前去迎敌,击溃燕王先锋!”
一人就问:“那先锋是不是燕王亲至啊?”
王渊点点头:“虽然多是溃兵传言,但十有八九真是……”
“那这……”话语说不出,只管眼神左右去看,看身旁众多军将。
王渊继续说:“诸将皆至,那就各自前去聚兵开拔吧……”
王渊这话一说,满场众人,竟是没有一个当真起身就去。
军令都下了,没人动。
王渊也不气怒,只问:“诸位不得令去,莫不是还有什么妙策妙计要献?”
当场,所有人都在左顾右盼,却有一人来问:“王老总管,末将想问问……官家在何处?”
王渊也不遮掩:“官家寻船渡江去也!”
“那……”又是半言。
一时竟是沉默了……
想说,不太敢,想做,也不太敢……
忽然有一人似乎谋算了一些什么,开口一语:“要不,咱把刘枢相寻来同议?”
这一语去,好似点通了许多人的聪明劲,立马有人跟着说:“对对对,如此大事,刘枢相岂能不在当场?他乃老军阵,常胜之帅也,他定是有好计策!”
“是极是极,咱们麾下,也有许多本就是刘枢相麾下之兵,此时此刻,用命之时也,更当听听刘枢相如如何谋算,若是刘枢相不来下令,只怕许多鄜延军汉军心不稳。”
王渊听得也是点头,扫视而去,也是敬佩,这些军汉,真是心眼子多,他都没想到这一招,被这些军汉想到了。
“那还不快去把刘枢相请来主持议事?”这是王渊急切之语。
这回好了,把刘延庆从牢狱里弄出来,他王渊那就自动成了老二,不是这大军主帅了,不论事实如何,至少来日别人看这件事,那也是刘延庆为首,与他王渊没有什么关系了……
不免王渊陡然也是心下一松,真是妙策,妙到毫巅,妙无复加!
门外自有军汉去奔,去那州衙牢狱里请刘枢相来主事,此时此刻,再也没人在意什么私放逆贼之事……
却是王渊脚步几番,又往外追来,叮嘱那快步而去军汉一语:“万万不要与刘枢相多言,只管说是我等请他议事……也说是天子赦免,对,一定要说是天子赦免,其他的,尔等只管一问三不知!”
军汉不解,但也来答:“得令!”
王渊为何陡然要追出去叮嘱几语?
怕就怕刘延庆知晓情况,在牢狱里不出来了,那可如何是好?
这也算是王渊把刘延庆算计上了。
不得多久,那刘延庆还真就从门外急急而入,左右一扫,只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