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,他也不断去巡视城防。、
城头之上,有与他一同从西北来的军汉,也在皱眉不止,他岂能看不见河对岸那不知连营多少里地的营寨?
随在种师中身边,左右无人,说了一语:“老帅,许多话语藏在心中多时了,不知当讲不当讲……”
“说就是了……”种师中腰背有些佝偻,但依旧亲自用脚步丈量城墙各处。
“老帅,咱真是要与燕王死战在此啊?”军将乃是种家部将,说一句家将也是可以,姓马,名叫马秦。
此辈,也是历史留名的人物,此时正是种师中部下之军将,历史上的他,后来……终究也是降了金。
种师中脚步稍稍一止,用那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看马秦,马秦自是他座下一员猛将,自小跟随,大小不知多少战去,但也年岁不高,有妻有子。
“你不愿?”种师中反问一语。
“倒也……末将也不是不愿……老帅自与谁战,末将就与谁战!”马秦话语有些紧张。
“不必遮掩,你心中如何想,说与我听听就是……”种师中背着手,佝偻着腰背,脚步慢慢又往前走,前面一大段,只有零星几个值守的军汉,便就算无人了,随便说说话语无妨。
“那末将当真说?”
“说罢……”
“末将只是觉得这事吧,不明不白的,怎么忽然就这么打起来了,燕王从北来,按理说北地之军多如牛毛,怎么就让燕王顺顺利利到这里来了?岂不奇怪?这都是其次,末将是想说,凭借咱们这点人,怎么打得赢?且不说别人,末将昔日,几番随着燕王上阵,燕王打仗,那……那真非旁人可比啊……”
马秦当真在说。
“你是说老夫比不上他?”也不知种师中是不是故意这么问。
马秦连连摆手:“老帅,末将可不是这个意思,末将是说……就看这襄阳之兵,有几副好甲,有几支利刃?有几个壮硕?且看他们那模样,又有几个是敢战之人……咱从西北拢共来了不过两万多人,天子就要去了一万七八,宜城长寿又分去不少,咱们这里几千人,如何守得住这襄阳城啊……”
“几千人何以守不得坚城?”种师中又问。
“老帅是考教末将吗?那就也说军心士气,旁人来了倒也罢了,对面军中,熟悉之军,熟悉之将,多了去了,燕王就在对面,咱们这些军汉,昔日里哪个不是随燕王上阵的?昔日里,哪个不是在燕王处赚得买地起宅的钱粮?这还怎么打?”
马秦说到这里,面色上其实已经气馁了。
“既然你都说到这里了,那你就来说说对错……”种师中脚步又停了。
“老帅,说不得什么对错,能说什么对错呢……真要论对错,我等……也不是我等,是我那麾下的军汉也有牢骚,反正燕王总没做错什么,打女真还能打出错来……”
马秦显然越发气馁,当面小种相公,那自是恩重如山!如何报答也不为过,拿命去报答,也是应该。
但……眼前燕王,那恩情也不算小,特别是对一般军汉而言,那自也恩重如山,不知同上阵几番了,只问军汉们,哪个不喜燕王?
随燕王上阵,百战不殆,诸般功勋无数,怎么这回,反倒成了燕王对面之敌了,这算什么事……
军汉们懂不得之乎者也的大道理,但总懂得小道理吧?谁对咱好还是知道的……
种师中脚步又起,转头去看了看汉水对岸的营寨连绵,一语来问:“你们都是这么想的?”
马秦点了点头,又连忙摇了摇头:“老帅莫要误会,皆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