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武又把江白打量一下,便是审视此人,苏武也知道这人许不是什么君子人物,但苏武看重这人一点,那就是满身的机灵劲。
苏武开口了:“你带人过江去,只当是溃兵……”
苏武就说到这里,再看那江白。
江白立马就接:“末将知晓了,大王是要末将过江去汉阳散布诸般消息与话语?”
苏武这回是真觉得江白能干好这件事,便点了头:“嗯,此时汉阳聚兵十数万,各地各部,必是混乱非常,想你总有几个熟悉之人,你便带着麾下溃兵,去投效也可,散到诸部去也行,只管看你手段了……”
江白心中一喜,也是一松,不是什么刺王杀驾,再好不过,刺王杀驾之事,着实有些过于为难人了,风险也是极大。
江白立马躬身一礼:“大王放心,此事不难,末将知道如何办好!”
苏武点头:“那你速去!”
江白一礼:“末将这就去准备!”
苏武还是秉承的一个态度,虽然知道汉阳之军皆不能战,但还是要用上能用的所有手段,确保万无一失是其一,也是多救几个无辜的人命。
江白自是真带着人渡水而去……
苏武这边,也在等着渡汉水,汉阳就是汉水与长江交界之处的一个夹角,既能守汉水之口,也能守长江水道。
汉阳有一支常驻军,就叫做汉阳军,这片地方就是一个军州,显然是军事要冲之地,历史上南宋抗金的时候,这里也曾发生激战。
只是而今,这里更像是一个水陆码头,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物资集散之地,也是商业上的集中之地。
天子会选地方,汉阳其实有钱有粮,能进能退,只是这支汉阳军,早已不是什么强军了,但军汉们大多又不穷,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码头上的那些装运搬卸之事,多被军汉们把持。
而今这些军汉又被聚集起来,要去与燕贼死战。
只道那江白能投何人?自就是投奔汉阳军的一个副总管,名叫党全。
为何江白与党全相熟?道理很简单,汉水本就是水路要道,两人地盘相近,许多时候,军汉营生上的事情也就要多交流,一来二去,不熟都难。
只管半日加一夜过去,再有一日,第二日夜里,江白也就见到党全。
只听得江白一通来说,党全便是满脸惊骇:“燕王率数万精锐亲自攻你复州?”
江白也是惊恐在脸:“是啊,那军汉如狼似虎啊,铁甲如林,健马不知几何,好似铺天盖地,冲杀上来,那真是杀人如砍瓜切菜,哪里能挡啊……唉……我自是降了,却也怕,连夜带着兄弟们又跑,那燕王只怕已经渡过汉水了,你是没见到,你若是见到了那般威势,怕是腿都要软……”
党全也道:“我自也想得到,那燕王何许人也?党项被其灭国,契丹也胜他不得,女真更被他打得屁滚尿流,却是要我去与他死战,唉……”
“谁要你去死战?”江白就问。
“那个王渊,从西北来的那个王总管,如今他在汉阳管事,把我喊去,说汉阳是我的地盘,地形地貌皆熟悉,让我在此处扎寨守外,以为汉阳城池之犄角,当死战不退!如此,若是敌军攻城,我自从侧从后杀入敌阵……”
党全摇着头说,满脸苦色。
“唉……这……这可真是要送命啊……”江白自是为朋友担忧。
“如今我是进退不得,进也是死,退亦是死!”党全还真是焦头烂额,他日子过得不差,有妻有妾,有儿有女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