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玠两眼,吴玠年岁还并不大,却是看问题看透彻……
吴玠看燕王在看自己,更多说一语:“便是克下临潢府,也还不保险,来日女真必有大军来强攻,到时候肯定准备极多,此处驻军,也有失守的可能,所以,哪怕克下临潢府,也当有强军强将在此,亦如汉之耿恭,有死守年月之必死决心,末将不才,愿先克临潢府,再守临潢府!”
苏武心中欣慰非常,吴玠,其实头前一心关注在岳飞身上,其实吴玠与岳飞,多少也是一类人,还有眼前许多人……
苏武面色,却还是一脸为难,眉头不散。
视线继续,自有阻卜大王话语更来,那是涕泪就下,哭腔也来:“大王啊,若是要走,请把我阻卜一部全部带走吧……我等留在草原,怕是全族尽灭啊!”
带着阻卜全部,那是不太可能的事,但阻卜大王是真到这个地步了。
心中也想,早知如此,昔日何不如那忽尔扎胡思一样,投女真去算了,悔之晚矣。
可惜,他本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苏武视线左右来扫,还是扫到了岳飞身上停留了瞬间,岳飞皱眉无言。
苏武终于开口了:“诸位稍止,我自真思前想后了一番,退兵还是要退的,天命不可违,如今我有燕王之尊,手握大军,经略道路州府,若是抗旨,便如刘总管之言,定是天下人以为我苏武乃反贼是也,必然是人人自危,天子惊惧,天下大乱!实不可为,唯有奉旨班师,才可避免如此局面!”
众人闻言,岂能不惊?
就看室韦大王脚步连连近前,已然就走到了苏武当面一步之近,苏武左右护卫自是往前去挡,甚至手握刀柄。
就看阻卜大王铁剌里此时,已然双膝就跪:“还请大王带着我阻卜全族,一道南归!”
说起来,苏武一走,第一个倒霉的自是黑车子室韦,第二个也就轮到阻卜大王了。
就听室韦大王激动开口:“大王,我实在不解而今之局何以至此,既是如此,何必当初?我等自与女真磕头乞求,也还能活着,大王如此背信弃义,大宋如此背信弃义,天下人如何看?大王可知,此去,从此之后,大王,就是草原诸部之死敌!”
“大胆!放肆!”护在苏武身前半步的范云已然就要拔刀。
苏武略微抬手挥了挥:“退后去吧,不必如此!此也是实言,背信弃义,出卖盟友,岂能不是不死不休?人之常情罢了啊……唉……如之奈何,退兵之事,乃天子之意,若是不从,只怕天子惊惧,立马召天下之兵戒备我等,不可为也!这般吧,临走之前,我与女真酋首见一面去,看能不能有个约法三章,便叫女真立言,不犯草原诸部。”
众人闻言,皆是面色有疑……
吴用幽幽一语:“大王啊……大王……女真昔日就是背信弃义之徒,所以才有东京之围,而今,再来约法三章,岂不……唉……”
众人自也点头,就算没有什么昔日,蛮夷之语,自古而下,几回守约?
不说蛮夷,就说中原,就说人,人心人性,都是一样,只有强弱,只有利弊……
苏武已然站起了,好似有些生气发怒,但并不发出,便是自己与自己发怒生气,脚步来回几番,左右看去,问了一语:“教我如何是好?尔等皆不是贩夫走卒之辈,岂能不知此番局面利弊?我若不归,带着你们留在此处鏖战,只怕来日,尔等连关防都进不去了,都成逆贼!”
这话去,把众人说得也是目瞪口呆。
刚才众人自是想少了,此时再想……
苏武还有话语:“不说来日回去,只问尔等口粮何处来的?从兴庆到大同,若是口粮一断,草原诸部,能养几日?或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