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阻卜大王铁剌里,看向乞逮里的目光有些复杂……
也有苏武话语来:“我大宋昔日,与契丹,与大辽,乃是兄弟治国,契丹在北,大宋在南,百多年和好不战,何也?此一诺千金也,后来,契丹天子远逃草原,诸位也是知晓的,燕京里有了一个新天子,请我大宋救援,我亲自带兵而去,那契丹新天子也知道复国无望,再无大军可用,便想往我等守燕京与女真死战,只要与女真死战,能为契丹报仇,那新天子愿意以燕云十六州托付,我自也在做,定是不能负了兄弟之国最后的托付,此番,定要与女真不死不休,诸位昔日皆是辽臣,不论与辽是否有嫌隙,但比起女真来,谁好?女真哪处来的?那山林野蛮之辈,茹毛饮血而生,他们视旁人不过奴隶而已,我大宋天朝上国,承唐而下,达旦,岂能不是兄弟?昔日里,大唐在的时候,诸位哪个不是大唐子民?”
这番话可不短,不过三件事,拉近关系,贬低敌人,抬高自己。
乞逮里只管点头,他是心里真认可这些话语。
但也有不一定真认可的,比如萌古部首领敦必乃,他问了一句话来:“我部不属达旦,我部游牧之处,从草原中部到东北部,所以此来议事,并不想做什么会盟之事,也请大王见谅,着实是我部在东边与北边牧场良多,更靠近女真所在,不敢轻易得罪了女真……”
这倒是实事求是之语,这敦必乃,便是此时此刻萌古各部名义上的首领。
他很多儿子中的一个,叫作合不勒,历史上不久之后,他会在最东北边自立。
这个合不勒将来会有一个孙子叫做也速该,也速该有一个儿子,叫做铁木真。
但不能误解,萌古部落,不是中原王朝那种一系传承,而是各种分家,一支一脉,都自成一体,就好比铁木真所在的那一支,只是萌古诸部中的一个不大的部落,叫做乞颜,他并不是整个萌古的继承人,他只是乞颜部里的继承人。
其他部落,大多如此,这就是草原此时此刻的零散状态。
这些在座的所谓可汗,有些人在部落内部的势力当真不小,比如乞逮里,有些人在部落内部的势力着实一般,比如敦必乃……
敦必乃,更像是萌古诸部推选出来的一个代表而已。
他着实有他为难之处,他也实事求是,并未与苏武耍什么心眼子。
苏武看向敦必乃,却道一语:“你自也有你的难处,但你我,可先盟约一事!”
特殊情况,特殊对待。
敦必乃捂胸低头:“请大王说!”
“你势微力小,自怕女真,无可厚非,来日,我击败女真,把女真赶出草原的那一刻,昔日,契丹人所在之临潢府,正是草原边缘,由你出兵把守,而你,当送一个儿子到燕京去,如此便是真正会盟,如何?”
苏武给地盘了,虽然只是大饼。但也提条件……
敦必乃思索片刻,点点头来:“只要大王胜了女真,自无不可,自与大王会盟当日!”
“好,但也说好,一旦临潢府与你有失,你便是大罪!”苏武现在,正是用人之际。
他不可能横跨千里去驻防临潢府,得有人干,萌古近,自是萌古来干,若是此番得胜,就得把女真彻底围困在辽东之地。
敦必乃刚才就想得几番,此时再想,好似没有什么坏处,都是好处。
只要宋人真的打败了女真,萌古莫名就得到了大片东边的地盘,得到了地盘,自然要守,这不是为宋人守,更是为自己守。
那还说什么,只管点头来:“此约可立!”
苏武抬手一招,自有人去拟定新盟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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