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往皇城去!”
刘光世连忙来说:“哥哥,如今形势比人强,京中这些大小官员,不得罪的好,来日许还要靠他们多多美言……”
怎么能不是这个道理呢?
一朝天子一朝臣!
堂堂琅琊郡王、枢密院直学士、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,灭辽之战大军副帅。
入京来,管他是红衣也好,青衣也罢,五品也好,六品七品也罢,都得好生下马,上前拱手去见。
刘光世知道自家哥哥是那悍勇军汉的秉性,语重心长再劝:“哥哥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此番低头,只为来日昂首挺胸,大丈夫在世,自当要能屈能伸!”
这自也是刘光世自己的处世哲学。
苏武点点头,先叹息:“唉……”
然后接着说:“你说,这都叫什么事?莫不往后,都要如此活着?不论我立多少功勋,不论我官职高到哪里,都要夹着尾巴面对这座东京城池?从此之后,我是见人就行礼,遇人就拜见?”
这话,在刘光世看来,不假,他父亲刘延庆,已然入京来任签书枢密院事了,这是几品的官职?
还不是见人就低头?
刘光世一语来:“哥哥,这就是咱军汉的命!只待出了京,自是天高海阔,往后少来就是……”
“我是学士相公!”苏武一语。
“是是,哥哥自是学士相公,只是如今,世道不同,许来日哥哥再得圣宠,自还能重复昔日荣光!哥哥下马快去,莫要让那些人久等了……”
刘光世好似哄孩童一般,但他也真尽力在哄,便是知道自家哥哥是英雄人物,此番着实委屈非常。
苏武忽然缰绳一顺:“不去!直接入城!”
“哥哥,万万不可如此啊!”刘光世真怕苏武得罪了人。
身后有刘正彦一语来说:“有何不可,党项都是咱们灭的,女真也是咱们赶走的,是咱们开疆拓土,成先人不成之事,是咱们保住了社稷,拯救了黎明,这汴京城的人当谢咱们才是!”
刘光世一时就急,转头去:“你也是军将世家之后,你怎么也说这种胡话来?”
苏武看了一眼刘正彦,微微一笑,忽然马腹一夹:“兄弟们,随我入城去!”
“好!”刘正彦一点头来,马腹也夹。
更别说什么武松、鲁达、史文恭,自是马蹄震天在鸣。
两千三百骑,八百京东兵,一千五百熙河兵,六七千的马匹!
忽然就在汴京城门口飞奔而起,扬尘直冲云霄。
不远处城门口旁,有那端坐吃茶的青衣红衣七八个,立马都站起身来。
便是一个红衣大喊:“苏武,你要作甚?”
没人答他,但苏武转了一下头,对着那呼喊之人微微一笑,马蹄越发往前。
那红衣更是大喊:“苏武,你还敢造次?却不怕耿相公与你不甘休!”
这显然是耿相公亲信之人,那红衣着实妖艳,何也?
新衣!
更是新官!
马蹄自还不停,真就要到城门了。
那鲜红官袍大喊:“拦着他们,拦住他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