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复之辈,多是如此,总想还有个自己想不到的惊喜……
也是在苏武这里,他没啥惊喜,乃至压力山大,苏武不喜他,还等着他努力去讨苏武欢心。
高庆裔多的不知,但也听懂了,这是待价而沽。
高庆裔一语来:“你道我大金是什么?郭药师,女真之悍勇,你不知见过几番了,此番你也看到,大军而来,是多大的队伍,多少人丁,多少车驾,此番之后,我大金之威,来日更是不能想象,你在这里待价而沽,倒也有趣,只怕来日,再也没有这般机会了,要不你赶紧往南逃去,许还可以躲一躲,若待明年,数十万大军而来,却也不知那宋人会不会要你身先士卒,倒也不知你以何来挡!”
求人?如今之大金,不会!只会威胁!
这一语去,郭药师当真心头一紧,来日宋金,定也还要大战,他是不是那战阵前的炮灰,许还真……
一时间,郭药师还真有几分动摇,只是回头一想,再降金去,且不说金人会不会心中当真接受,便是来日战事再起,金人麾下,他郭药师难道不是马前卒?
他是左打不过金人,右打不过苏武,左边好似马前卒,右边似也还是马前卒。
一时间,郭药师着实有些难受,不免也想,怎么混成这样了?
还得想……
若是此时降金,变数实多,金人痛恨自难消减……
若是此时不降,若是当真舍命一番,至少让那苏相公看到他舍命一番,许还真能获得苏相公的些许信任……
反正,就是一番盘算……
郭药师一语来:“我乃汉人,昔日只是一时走错了路,此番苏相公不计前嫌,岂能不效死当面?生是宋人,死是宋鬼!”
话语说完,郭药师自也去看那高庆裔,这话,不免还有试探之意,若是……金人真能开出此时想象不到的更大价码来,再看……
比如,许他郭药师为燕云经略使,燕云数百万人,皆受他节制……那还真可以接着再谈谈……
毕竟,燕云如今虽然破败,但也人丁不少,田亩无数,只要经营得好,许还真自成一方大势,就好比最近,看那苏相公经略燕云,那手段着实高明,也看到了,学会了不少。
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,岂能郁郁久居人下?
高庆裔闻言愣了愣,这郭药师,一个专门利己的泥腿子,此时也说什么忠义无双?
价码,高庆裔实在是没有了,女真如今之势,做不来那委曲求全之事,只有一语:“那便走着瞧。”
郭药师心中失望不已,怎么就不开价了?
高庆裔,着实是没价可开了,只管拂袖而去,郭药师倒也不拦!
不免也还有侥幸,只待女真再战不下,许就真能开价了……
只问郭药师为何如此去想,不外乎还是经验使然,昔日大辽如何?不也要招安与他?
昔日大金如何?不也还是奉若上宾!
再说苏武如何?虽然面上不爽,岂不还是容得他再来?
容多了,便是觉得左右横跳的成本着实不高,好似他郭药师成了香饽饽,谁都要当回事的香饽饽,香饽饽每次都能当成,那岂能不是一种爽快?
换个角度看,好似谁都求着他!
女真去也,自是第二日再战,郭药师反倒越发少了担忧,只管是再战,哪怕岌岌可危,便总觉得女真人不会当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