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办事的人……
便也问一语:“谭相公乃边事帅臣,倒也不知他如何说?”
问的是谭稹之意,这件事自也涉及谭稹,若说这办事的人,一个是王安中,另外一个是谭稹。
真说起来,王安中是王黼的人,那谭稹自也与蔡京交好。
且谭稹如今,显然也已成势,来日这枢密院必然是谭稹的势力范围,蔡京顾虑也多,这件事到底是支持还是不支持,谭稹的意见很重要。
一来是不好随便因为一点事把谭稹得罪了,二来,谭稹如今还算尊重蔡京,算是自己人,还不到竞争对手的地步,谭稹的利益,也当维护一二。
王黼等的就是这句话,立马说道:“回太师,谭相公自是边事帅臣,岂能不愿开疆拓土?此事,谭相公自是非常支持!”
说到这里,蔡京倒也无话可说了,这天下的好处,他蔡京不可能一个人都吃得完,昔日童贯要吃,如今谭稹王黼要吃,自也都要吃上一口。
但还是童贯来说:“就怕此时恶了女真,来日不免怀恨在心!”
王黼当场就答:“岂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怀恨在心,那头前我大宋还借粮二十万石与他,他们岂不感恩戴德?本是盟邦,此事也非我等主动招揽,是平州百姓与官员自己要来,他们要来,我等本着仁义之心,总不能把同族之人拒之门外,此理,到哪里都说得通!再说,女真而今战事未罢,且内政困顿,自顾不暇,有何不可?”
倒是说得在理,童贯认真去想,女真如今,还真就是战事未罢,内政困顿,真说占便宜……有便宜不占,那是王八蛋。
童贯倒也不信女真还真会因为这件事,就要动那兵戈。
他们内部的事还没搞定,还真没有能力再搞事,自当是要捏着鼻子认下。
且再去想,想那女真……
长远之事来说,女真来日,与宋,许也是大敌,岂能不趁此机会削弱一二?
童贯想来想去,便也不言了……
那就天子来言:“而今我朝,兵锋正盛,出则数十万大军纵横,入则万万之民安居,历数史书之载,而今也不得不想那女真之事,女真虽然力微,兵力不过几万,人丁不过百十万,但自古北地之蛮夷,从来就是中原之大患,昔日为盟邦,那是时势所致,如今之势,只问如此女真,岂能为大宋之盟邦?”
天子此语一出,已然不在此事,高度拔起来了。
一边说的是宋金两国的本质,以及对未来的预计。
另外一边,真说起来,一个百万人口都不一定有的国家,与如今之宋为盟邦,这种外交的模式,其实是不能接受的。
也说汉与唐,那是万国来朝,那天子是万国共主。
何曾见过汉与什么楼兰龟兹是盟邦?
何曾见过唐与什么契丹党项是盟邦?
天子之意,既是要重复汉唐,那自也当是天下共主,来日与女真的关系,那也应该如此,女真合该前来拜见受封,此,便是万国来朝,才是汉唐。
不然,史书记载下去,后人看宋还与一个蕞尔小国是盟邦,这岂不难看至极?
众人听来,便也就懂了天子之意,那就更多说不得什么了。
天子又道:“所谓恩威并施,上次女真使节而来,朕已然施恩,此番,便也当上一些手段,好教女真知晓,大宋之国,有恩有威!”
说白了,也是敲打一二,最好是女真人自己上道,下次再来,当以臣子之礼,那到时候便又好说,自是不再敲打了,一高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