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来问:“哥哥所言当真?”
苏武认真且严肃:“当真,万事皆如此,国事家事兵事,天下之事,无不如此,只有你在我身边多多担忧谨慎,我便也少一些纰漏。”
“哥哥当真这么想,那……”刘光世一时有些激动,又道:“那再好不过,哥哥当知我不是怯懦无胆,我这就去!”
说着,刘光世当真就要去点人出发。
苏武一语来:“你去最合适,你最是谨慎小心,这一路,必然无忧,人不必多,安全到达就是,你去点人,我去写书信。”
刘光世拱手一礼,打马飞奔。
四处健马骑士还在到处追杀搜刮,苏武这边入了一个毡房,开始写信,写两封,一封写给大金皇帝完颜阿骨打,说的是局势,说的是盟约。
一封写给那个昔日在深山雪地里拜的兄弟完颜乌珠,说感情,还说若是完颜皇帝愿意派兵来,请完颜乌珠一定主动请缨来。
大宋,汴京城里。
那龙亭之下,依旧是天子抚琴,几人来听,听罢了琴,还看书画。
天子一时兴致也高,在长案上摊开一张一两丈的长卷,说道:“此乃书画院后进张择端之作,耗时耗力,也耗费心血,画了许久,名曰《金明池争标图》,诸卿共鉴。”
众人自就围着看,当然也要出点评,倒是也知道,最近天子愿意教人,教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张择端,显然天子倒是喜他,这张择端年岁不算小,长得倒是一表人才。
《金明池争标图》,就是赛龙舟,北宋人民赛龙舟,画的自就是一场热闹与北宋人民的精神娱乐活动。
王黼来说:“此画写实,诸般细微皆入笔下,盛景跃然纸上,更也是一派我大宋繁盛之景,如此留与后人,后人得见,自当身临其境,知晓我大宋在官家治下,是一番如何盛世!”
天子听来,捋须轻笑:“理是此理,但今日只谈画技!”
童贯来说:“要说画技,此界画之法,倒是登峰造极,只是少了飘逸,少了那般大作之态,论画技之造诣,此还不到巅峰造极,还缺一样……”
“缺得哪样?”天子就问。
“缺得如陛下那般恣意之灵动,缥缈之文雅!”童贯最早,就是凭借帮着天子四处收罗书画的差事深得帝心,乃至最早蔡京能从杭州回京再起,也是童贯拿着蔡京的手笔来到天子面前一通猛夸。
天子笑着:“此言准确!”
天子又看蔡京,蔡京才是压轴出场:“此张择端,真要说笔下技法,那是无可指摘了,已然深得陛下真传,这般技法行此界画,自是手到擒来,老臣倒是很喜欢这幅画作,此子擅画盛世之景也,只待来日,陛下再调教一二,张择端,自当出类拔萃!”
天子闻言岂能不喜?蔡京不论是书法还是丹青,已然也是当世绝顶之辈,如此之言,正中下怀,只管一语:“老太师当真乃此道妙人!”
蔡京连忙躬身一礼:“陛下谬赞,与陛下来比,老臣却也差了一道。”
“哦?”天子有些兴趣了,问:“差在何处?”
“老臣差在多了几分庸俗,陛下却多了几分出尘。”蔡京如此一语。
“哈哈……”天子点头来,深以为然,左右摆手:“坐!”
众人自坐,吃些好茶,来些糕点,说正事,蔡京先说:“陛下,那苏学士领兵去,已然聚兵多时了,只听说大军聚在两处,一直都在边境不动,不曾开战,更不曾攻城拔寨去,倒也不知是为何……”
蔡京,是真有些急,哪里有这么打仗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