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武说出一个道理来,历史上宋金开战,有很多很多的原因,说什么宋人收揽金国叛贼,说什么宋人如何如何得罪金人……
这些缘由,它从来就是表象,这就好似在说历史上日军侵华,真是因为走失了几个士兵。
一个国家,要开启一场如此大战,从来不是因为一些小事,一定是大战略上的需求与谋划。
那些小事,没有这件也有那件,哪怕一件没有,炮制也能炮制一件出来,甚至不炮制,就这么来打了,又能如何?
所以,苏武不得不防,女真南下,那是一定的,而今女真之情况,比历史上的情况还要差一些,他们没有得到燕云的钱粮人口工匠,越是情况差,就越要防备女真动手更快。
这是一定会发生的,苏武从来不会想着我不得罪你,你就没有理由打我。
人家要做什么,一定是按照自己的政治经济发展的需求来谋。
更何况,苏武还说一语来:“最后其四,若是我与党项久战不下,女真许更要先动手,如此占的是先机,只要女真一动手,党项与女真,自然而然就成了盟友,此般局面,女真豪杰之辈,定是看得到的……”
这才是最大的危机!
苏武想这些事,脑袋都想破了,女真岂能不防?
换个角度,若苏武是女真,岂能不这么干?
几语说来,在场三人,自是一个个面色就变,程万里更是一口气叹去:“唉……何以眼前局势这般之难?”
张叔夜更是急着来说:“那学士定是已然有了应对之谋,速速说一说……”
张叔夜急了,宗泽也急,期待的目光就往苏武去,也是苏武这几番分析,太过透彻。
若再想想,女真也不一定是要灭亡大宋,他们也想要人口巨量,也想要物产丰富,兴许也想要打得大宋俯首称弟,每年送钱去。
只要达到了这个战略目标,往前去看,榜样在那里,再来盟约,百年不战,人家女真这国家,才算真立起来了,从山林而出,地广万里,创业也就真正成功了。
宗泽不免也说:“驱虎吞狼,早也知此,这天朝上国,天下一统,何其难也!汉唐之荣,祖宗奋死而成,吾辈自当再奋死!”
宗泽想得很务实,对比起来,东京城那些人,就是天真,都真的以为汉唐之荣好似轻松就能得,唾手可得!
三人希冀在苏武身上。
那苏武自就来说:“先想最坏的局面,那就是我在西北久战在熬,女真当真陡然南下,燕云之兵不挡,河北之兵溃败!”
这几句话一说,三人都是一脸的难受,但又反驳不出,因为真去思索,这般局面还真有可能。
苏武继续来说:“若真是这般局面,京东有强军,但也不多,骑兵在西北,野战更是难挡,那京东两路,北边门户是齐州,下来就是东平府,只要这两处不失,京东门户不开,一隅可安!”
苏武这话一出,宗泽与张叔夜就在皱眉。
苏武再说:“所以,这两处大城,定要坚守不破,如此,我等局面,才可稳住,待得我归,才有得分说……”
程万里立马点头:“是这个道理,正是这个道理!”
宗泽想了想,便是来问:“若是女真渡河了呢?”
渡河,渡黄河!渡河就是河南地,就是天子所在汴京城。
苏武知道,若真是这般局面,那女真肯定会渡河,但苏武却是来说:“女真乃山林而出,并不擅长操舟渡河之事,京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