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吓人了,以后去山里还是不要一个人。”
“这山里也是不安全了,怎么又有狼,又有怪鸟的。”里正担忧的很。
又狐疑的看着陆青青:“你可不是去了对面山头吧?小张说咱这边没什么凶兽了,都被他打光了。”
“没有,没有,可能这漏网之鱼正好被我碰到了,还是可以上山的。”
“那就行,你也是厉害,这鸟得有几十斤重吧。”
“啊,应该是,对了,我检查过了,这玩意儿没毒,你们要吃鸟肉,就到我家买,只卖十文一斤。”
陆青青可不敢吃这吃过人的玩意儿,十文一斤相当于做福利了。
围着的爷们谁管这鸟吃没吃过人呢,一听十文一斤,这个要三斤,那个要两斤,口头就定光了。
这边在热闹的卖鸟肉。
山上的徐睿躲在树后缝裤子。
还有上衣,也被撕碎了,像破布一样挂在身上,露出半边冷白的胸膛。
他的双肩被巨雕爪子抓了好几个很深的血洞,此刻已经上了药,止住了血。
血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晕染,像精致的瓷器被人破坏,成了残次品。
帷帽落在地上,露出一张俊美如画,却苍白焦急的脸。
他好像感觉不到痛,只认真又慌乱的缝补着手里的裤子。
双腿暴露在空气中,让他很不适,心中的烦躁在不断攀升。
终于,他缝好了。
可一不小心把裤管缝在一起了,穿不上。
“废物!”
他是个废物。
连个裤子都不会缝。
有风吹在他光裸的腿上,就像阴暗的地牢,睡梦中摸过来的那双邪恶的手。
一瞬间,各种声音从他脑子最深处窜上来。
“皇后娘娘说,太子辱染宫妃,事情败露,妄图弑父,大逆不道,罔顾人伦,不忠不孝……”
“太傅大人说,太子伪善假义,欺世盗名,城府极深……”
“武安将军说,太子好人妻,强留命妇于宫中……”
“可怜了丞相嫡女,一腔深情错付,如今听说卧床不起……”
“太子的皮肉比女人还要白,要不要让奴才伺候……”
放肆!放肆!放肆!
杀杀杀!
树干被砍的斑驳凌乱,犹如那天那个不知死活的阉人那具被划烂的身体。
徐睿以头撞树,终于逼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大汗淋漓后虚脱倒地。
他不是那样的人。
他知道自己不是。
可是他想不通。
一度怀疑过自己,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。
可他做错了什么呢?
被母弃被师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