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骤变。
“还有……西漠……”
玄妙儿的语气变得有些飘忽。
“我好像……”
“又回到了死亡海。”
“听到沙漠深处,有什么东西……”
“在呼唤……”
“和星辰有关,很熟悉……”
“很吸引我……但又很危险……”
“死亡海?”
玄泽一愣,妹妹为何会在那种时候,感知到万里之外的西漠?
“嗯……”
玄妙儿努力回忆着,眉头紧锁。
“还有,城主……”
她的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恐惧。
“我好像……”
“感觉到城主的情绪,不仅仅是掌控星力的渴望……”
“还有……”
“另一种更深,更隐蔽的渴望。”
“像是,想要抓住某种……永恒的东西……”
“或者说,摆脱某种束缚……很急切,很……贪婪……”
玄泽的心猛地一沉。
城主的野心他略知一二。
但永恒,摆脱束缚这些词语,却指向了另一个更为禁忌,更为骇人的方向。
长生?
抑或是……超越当前境界,乃至挑战天地规则的绝对力量?
联想到,城主不惜以自己妹妹的身体为容器,进行如此危险的仪式。
玄泽背后不禁渗出一层冷汗。
城主的目的,真的仅仅是为了对抗葬魂子,守护东域吗?
还是说,对抗葬魂子也只是他达成更深层目的的一块踏脚石?
这个念头一旦产生,便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。
让他看向妹妹苍白面容的眼神中,除了心疼,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与疑虑。
左山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秘室门口。
他脸色依旧苍白,气息也比往常虚弱不少,但那双金瞳依旧深邃威严。
他显然是感知到玄妙儿苏醒方才赶来。
“妙儿感觉如何?”
左山的声音尽量放得平和,走到寒玉床边。
“城主。”
玄泽起身行礼,下意识地侧身,稍稍挡在了妹妹身前。
玄妙儿看到城主,眼中闪过一丝畏惧,小声回答,“多谢城主救命之恩……妙儿好多了。”
左山目光扫过玄妙儿黯淡的灵韵体。
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痛惜与烦躁,但很快便被掩饰下去。
“醒了就好,此次意外,是我估算失误,让你受苦了。”他温声道。
“你灵韵体受损,需长期静养。”
“此地寒玉床与养魂阵对你最为有益,便安心在此修养。”
“切勿再胡思乱想,以免动摇神魂根基。”
他这话语虽是关怀,却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和隐隐的告诫,似乎是在提醒玄妙儿,不要深究仪式中感知到的一切。
玄妙儿乖巧地点头,垂下眼睑,不敢再多言。
左山又看向玄泽:“泽儿,你妹妹便交由你照顾。”
“外界之事,暂不必操心,一切有为父。”
“是,城主。”
玄泽低头应道,心中那份疑虑却愈发清晰。
左山似乎对玄泽那一闪而逝的异样并未察觉,或者说,他此刻的重心并不在此。
又嘱咐了几句关于调养的事项后,他便转身离开了秘室,身影消失在冰冷的寒气中。
秘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,只有养魂阵法运行的微弱嗡鸣。
玄泽重新坐回妹妹身边,看着她惊魂未定,虚弱不堪的模样,终究不忍心再追问更多。
他轻轻替她掖好被角,柔声道:“别怕,哥在这里陪着你。”
“好好休息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玄妙儿看着哥哥眼中难以掩饰的担忧和疑虑,乖巧地点点头,闭上了眼睛。
只是,她微微颤抖的指尖显示,她的内心远非表面这般平静。
那些破碎的画面和感知,尤其是城主那深藏的,令人不安的渴望,不断地萦绕在她心头。
哥哥的疑虑,她同样感受到了。
这座她从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