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跟着发光的石头和沙子走？
陈默心中一动，这听起来，似乎与她那种特殊的灵韵感知力有关。
莫非她能感知到西漠环境中的能量轨迹？
他压下继续深问的念头，过犹不及。
此刻再追问下去，即便这少女真的心思单纯，恐怕也会引起警觉。
今日能确定星砂的具体位置有关，已是极大的收获。
接下来，陈默不再提及西漠之事，只是品茶，偶尔附和几句玄妙儿关于西漠风土人情的描述，大多时间扮演一个倾听者。
玄妙儿似乎也很久没遇到能耐心听她讲述历练见闻的长辈，说得越发兴起，小筑内气氛倒也融洽。
约莫一炷香后，陈默放下茶杯，起身告辞：“多谢妙儿小姐的茶点，夜色已深，老夫便不打扰了。”
玄妙儿连忙起身相送：“前辈太客气了！”
“以后我要是再找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，还能请前辈来尝尝看看吗？”
“若得空闲，当然可以。”陈默点了点头，随后便转身步入夜色之中。
离开流萤小筑，陈默并未直接回乾龙院，而是循着记忆，走向城主府内藏书阁的方向。
夜凉如水，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，拉长了他的身影。
他的神识在阴阳金丹的加持下，悄然蔓延开来，感知着周围能量的细微流动。
在经过一片假山园林时，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在他的“通感”中，前方不远处的能量流动出现了一丝极不自然的滞涩与扭曲。
虽然极其隐晦，并且被某种高明的阵法或法宝极力掩盖，但依旧没能完全避开阴阳金丹对能量本质的敏锐洞察。
有人潜伏在那里，修为不低，且刻意隐匿了气息。
陈默面色不变，仿佛毫无所觉，继续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前走去，心中却已瞬间闪过数个念头。
是冲他来的？
还是府内其他的暗流？
左山的人？
或是……对玄妙儿感兴趣的人？
就在他即将走过那片假山区域时，那隐匿的气息却又忽然退去，消失得无影无踪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陈默没有停顿，也没有回头，径直走向藏书阁的方向。
直到远远看见藏书阁那巍峨古朴的建筑轮廓，他才停下脚步，驻足观望了片刻，而后转身折返乾龙院。
回到静室，启动隔绝阵法，陈默盘膝坐下。
“死亡海……星砂……”
陈默喃喃自语，眼中精光闪烁，“西漠之地，在上古时代，或许并非荒漠。”
“难道那里……也曾是上古修士活动的区域？”
“甚至是某处战场的遗址？”
万年前的大战，波及甚广，道韵崩散，天地格局改变。
若西漠曾是战场，有上古残留经受星辰之力洗礼万年而形成星砂，倒也说得通。
但这其中，似乎又透着些别的蹊跷。
还有玄妙儿，她能轻易找到这些东西，真的只是巧合和天赋吗？
他在心中思索着这些，目光变得幽深。
自从玄妙儿出现之后，他的心中总是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明日议事之后，藏书阁之行势在必行。
不仅要查西漠的相关传说，或许还需调阅一些关于上古大战记载的孤本秘卷。
他闭上双目，再次沉入修炼。
无论外界如何暗流涌动，自身实力的提升，永远是立足的根本。
阴阳金丹缓缓旋转，不断吞噬着灵气。
而在城主府的某个阴暗角落，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浮现，对着黑暗中低声道：
“他去了流萤小筑，停留约一炷香，之后似欲往藏书阁，但藏书阁似乎关闭，他又折返了回来。”
“途中并未异常，应是未发现属下。”
黑暗中，一个冰冷的声音淡淡响起。
“知道了，继续盯着。”
“那位小姐那边，也多加留意，她带回来的东西，接触过的人，都要报上来。”
黑影愣了一下，随后恭敬的说道：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