碾过地上的瓷片。
“事不宜迟,我这就带人去搜!”
“不可。”林靖远按住他的肩膀,“此人狡猾得很,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。”
他看向彭樱樱,“傲雪盟对巫蛊之术最有研究,可否派人潜入探查?”
彭樱樱点头:“我侄女苍月擅长隐匿,可让她带一队死士前往。”
议事结束时,夕阳正沉入西山大谷。
林靖远站在城楼上,看着五宗修士陆续出城,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父亲临终的话。
“守一城易,守万民难”。
那时他只当是老生常谈,此刻摸着箭囊里新淬的箭簇,才懂这“守”字有多沉重。
......
离魂宗的断壁残垣间,苍月贴着布满蛛网的梁柱呼吸。
她穿着夜行衣,脸上涂着万象阁特制的敛息膏,连心跳都压得极缓。
三天前她带着七名死士潜入,如今只剩她一人躲在藏经阁的夹层里。
昨夜的月光格外亮,她亲眼看到那个戴虎面的身影站在祭坛上。
他身边立着数百具傀儡,黑甲上的血垢还未干涸,手中正把玩着一颗跳动的魂珠。
“还差三千生魂。”葬魂子的声音透过面具响了起来,“赤水城倒是有趣,竟联合了五宗。”
站在他身后的赤勒咧嘴一笑,在月光下显得极其狰狞。
“要不属下再去洗两座城?”
“不必。”葬魂子抬手,魂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“让他们来。”
“正好用他们的生魂做祭品。”
苍月捂住嘴才没叫出声。
就在这时,葬魂子突然转头,虎面的眼窝对准藏经阁方向。
苍月瞬间僵住,感觉有冰冷的视线穿透了木墙,刺得她识海生疼。
“有人在窥探。”葬魂子的声音陡然转冷。
苍月心脏骤停,指尖扣住腰间的传讯符。
只要捏碎它,外面埋伏的修士便会为她争取逃生时间。
可她看到祭坛下的暗门缓缓打开,里面涌出更多傀儡。
银甲上的流光映得半个山谷发亮。
若此刻暴露,不仅探查到的情报传不出去,连城外的五宗主力都会陷入重围。
“是只小老鼠。”赤勒嗅了嗅鼻子,“属下去抓来炼傀儡。”
“不必。”葬魂子抬手制止,“让她带消息回去。”
他走向祭坛深处,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。
“告诉林靖远,三日后正午,我在离魂宗山门等他。”
苍月蜷缩在夹层里,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敢动弹。
她摸出传讯符,指尖的颤抖停不下来。
那虎面后的眼神太过冰冷,仿佛早已看穿她的所有算计。
......
赤水城城主府的议事厅内,烛火摇曳,映得众人脸色凝重。
苍月踉跄着推门而入时,夜行衣上还沾着离魂宗旧址的尘土。
她摘下脸上的伪装,露出一张苍白的脸。
“林城主,诸位前辈。”她单膝跪地,声音因过度紧绷而沙哑。
“葬魂子就在离魂宗旧址,麾下傀儡至少三百具,其中银甲傀儡不下三十具。”
林靖远猛地起身,玄色官袍扫过案几,上面的舆图被带起一角:“他有何异动?”
“他已知晓五宗联盟之事。”苍月深吸一口气,将那夜听到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复述。
“他说……三日后正午,在离魂宗山门等我们。”
“狂妄!”紫鹤会的张烈一拳砸在柱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“竟敢如此看不起我们!”
青云谷的云水道长捻着胡须,眉头紧锁:“离魂宗旧址地势低洼,易守难攻,他敢主动设邀,必是布下了天罗地网。”
他指向舆图上离魂宗周围的密林,“这些区域极可能藏有伏兵,或是布置了巫阵。”
林靖远指尖在案几上敲击,目光如炬:“他要的是生魂,越是密集的修士聚集,对他的魂珠越有利。”
“正面强攻,只会让我们沦为他的养料。”
“那便分兵!”张烈上前一步,“我带紫鹤会精锐从正面牵制,云水道长率青云谷布困龙阵,断他退路!”
“不可。”彭樱樱摇头,“葬魂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