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什么事了？”
陈默捂着胸口，剧烈地喘息着，眼中布满血丝，声音沙哑地将李青玄传来的消息告知了周雨薇。
“什么？！”周雨薇如遭重锤，踉跄着后退两步，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“万掌柜他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万鸿涛的音容笑貌瞬间浮现在眼前，那个总是笑呵呵、热心肠的胖掌柜，竟也落得如此下场。
陈默缓缓擦干嘴角的血迹，脸色阴沉得可怕，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意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强压下心中的悲痛与怒火，转身走向古贤的房间。
片刻后，陈默和古贤一同走了出来。
陈默看向周雨薇，沉声道：“雨薇，你暂且留在这里，由古贤前辈照看。”
周雨薇心中一紧，急忙问道：“那你要去干什么？”
陈默沉默了许久，眼底是一片冰冷，他一字一句地说道：
“去收尸。”
......
夜色如墨。
陈默的身影穿梭在寂静的街巷中。
他没有动用灵力，只是凭借着筑基期修士远超常人的体魄和轻身术，一步步靠近万记杂货铺。
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。
越是靠近杂货铺，陈默的脚步越是沉重。
他仿佛能听到昔日万鸿涛爽朗的笑声，看到小六子忙碌的身影，还有那些伙计们吆喝着搬货的场景。
可如今，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。
终于，万记杂货铺出现在眼前。
往日热闹的门面此刻一片死寂。
门板破碎，散落一地，上面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，早已干涸发黑。
门槛旁，几具执法队的尸体被随意丢弃，显然是李天雄为了掩盖痕迹，连自己人都不放过。
陈默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翻涌，迈步走了进去。
店内更是一片狼藉。
货架倾倒，货物散落，地上的血迹蜿蜒曲折，勾勒出一幅幅惨烈的画面。
角落里，几具被烧焦的尸体蜷缩着，已经辨认不出原貌。
空气中混杂着血腥、焦糊的气味，刺鼻难闻。
“万掌柜……”陈默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。
他一步步挪动，目光在废墟中搜寻着。
在柜台后面，他找到了万鸿涛。
这位总是笑呵呵的胖掌柜，此刻双目圆睁，脸上凝固着惊恐和不甘。
他的胸膛被利器贯穿，鲜血染红了那件他常穿的绸缎短褂。
陈默走上前，轻轻为他合上了双眼，指尖触碰到的皮肤早已冰冷僵硬。
他强忍着悲痛，开始在废墟中寻找其他遇难者的遗体。
三十六口人，无一幸免。
他将一具具遗体小心地抬出来，整齐地排列在店外的空地上。
就当他准备再进去寻找最后一具尸体的时候...
“陈小哥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一道微弱的声音自身后响起。
陈默猛地回头，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挣扎着从废墟中爬了出来，正是小六子。
他的一条腿已经断了，身上布满了伤口，但他还活着！
“小六子！”陈默连忙冲过去，扶住他，“你怎么样？”
小六子看到陈默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，随即又黯淡下去，他抓住陈默的衣袖，声音微弱道：
“陈小哥……是……是城主府的人……”
“掌柜的本来都带我们去了云河山……”
“但不知道为什么，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回到了店铺……”
“那些人二话不说就动手……万掌柜让我……让我从后门逃……”
“他还说……说你会为我们报仇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小六子头一歪，彻底没了气息。
陈默将小六子的遗体轻轻放在其他人旁边，三十七口人，一个不少。
他缓缓站起身，抬头望向内城的方向，那里灯火通明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“李天雄……”陈默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，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这笔债，我记下了。”
他没有再多言，开始着手处理后事。
他从储物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