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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摆着是想借“弱肉强食”这个修仙界的“铁律”,将他塑造成恃强凌弱的暴徒,坏他的名声。
“去吗?”周雨薇担忧道,“这分明是陷阱,五方台人多眼杂,他们若当众发难……”
“为何不去?”陈默将请帖折好收起,眼底闪过一丝冷冽,“他们想论道,我便陪他们论。”
三日后,五方台周围人头攒动。
这处由整块青石搭建的高台,平日里是坊市修士交换心得的地方。
而今日却被严家装点得肃穆异常。
严海阔一身锦袍,端坐于高台左侧的太师椅上,身后站着十数名严家修士,气势凛然。
陈默一袭青衫,独自走上高台时,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。
“听说严家主要论‘弱肉强食’,这不是明着针对陈掌柜吗?”
“柳家刚倒,严家就跳出来,怕是没安好心。”
“嘘……快看,内城的人也来了!”
陈默顺着众人的目光瞥去。
只见高台右侧的观礼席上,果然坐着几个身着玄色劲装的修士。
他们的腰间玉佩刻着“赵”字,正是内城赵家的人。
陈默心中了然,这场论道,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被编排好的戏。
“陈道友,别来无恙。”严海阔抚须开口,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。
“今日请你来,是想与你探讨一个修仙界的根本道理。”
“弱肉强食,究竟是天道法则,还是修士的借口?”
他话音刚落,台下严家修士便齐声附和:“自然是天道法则!”
陈默立于台中央,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。
“严家主既提弱肉强食,敢问何为‘弱’,何为‘强’?”
“陈道友可知,六年前云河坊市那场兽潮?”严海阔开口,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犀利。
“彼时外城修士死伤惨重,若不是我严家牵头,组织修士抵抗,恐怕整个外城都要沦为妖兽的口粮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台下的老修士们。
“那便是弱肉强食的铁证!”
“修为低微者葬身兽腹,实力强横者才能活下来,这难道不是天道?”
陈默立于台心,青衫被吹得猎猎作响。
“严家主只说其一,不说其二。”
他抬手指向台下一个独臂修士:“张老哥当年为护妻儿,以炼气三层的修为硬撼二阶妖兽,断了一臂。”
“他修为弱,却比许多缩在后面的高阶修士更配谈‘道’。”
独臂修士猛地抬头,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。
严海阔脸色微沉:“匹夫之勇罢了!”
“若他识时务,早早投靠我严家,何至于此?”
“投靠?”陈默冷笑一声,他指向台下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修士。
“唐老在坊市摆摊三十年,卖的都是平价丹药,从未欺过人。”
“按严家主的道理,他修为低微,是不是该投靠你严家,然后被你严家吞并家产?”
老修士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。
严海阔语塞,随即厉声道:“一派胡言!修士当以求道为本,妇人之仁只会阻碍修行!”
“你若真怜悯弱者,为何不将玄墨丹铺的利润分给他们?”
“我卖的丹药,比原先灵草阁便宜三成,这便是对弱者的体恤。”
陈默周身的灵力骤然爆发,青衫无风自动。
“严家主所谓的‘强’,便是让弱者依附强者,任其驱使吗?”
“那与圈养牲畜有何区别?”
台下哗然!
严海阔猛地拍案而起,周身灵力翻涌。
“放肆!修仙界本就如此!”
“你玄墨丹铺能有今日,难道不是踩着柳家、黑蛟帮的尸骨上来的?这难道不是弱肉强食?”
“我杀的是苏邪那样以活人炼丹的恶徒,灭的是柳乘风那等修炼邪功的败类!”
陈默向前一步,目光如电。
“他们不是‘弱’,是‘恶’!”
“严家主混淆‘弱’与‘恶’的界限,莫非是想为自己日后吞噬弱小找借口?”
“你找死!”严海阔身后的严家大少厉声喝骂,竟直接祭出长剑,灵力裹挟着杀意直扑陈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