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流霜剑,剑身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。
“等他们自己过来。”
......
夜幕降临,云河坊市渐渐沉寂。
玄墨丹铺的灯笼却亮得格外醒目。
陈默坐在前堂的太师椅上,指尖摩挲着一张“惊雷符”。
周雨薇站在他身侧,佩剑半出鞘。
白玉猫蹲在柜台,耳朵警惕地竖着。
三更梆子声刚过,坊市东街突然传来一阵喧哗。
数十名手持刀棍的汉子簇拥着一顶轿子,浩浩荡荡地停在丹铺门口。
轿子帘掀开,柳乘风走了出来。
他身着墨色锦袍,面容阴鸷,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幽光。
“陈道友,深夜叨扰,勿怪。”柳乘风皮笑肉不笑,“小犬不懂事,冲撞了贵铺,老夫特来赔罪。”
他身后的柳家老三缩着脖子,脸上带着红肿的巴掌印,显然是被教训过了。
陈默起身,目光平静地看着柳乘风:“柳族长客气了。”
“客气?”柳乘风脸色一沉,“老夫送来请帖,可陈道友却要让老夫亲自来赔罪?”
“看来是没把我柳家放在眼里。”
他挥了挥手,身后的汉子瞬间将丹铺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既然陈道友不给面子,那老夫只好自己讨了!”
话音未落,柳乘风身形一晃,掌风带着磅礴的灵力拍向陈默面门!
炼气九层的威压骤然爆发,铺内的桌椅瞬间被震碎!
陈默坐在椅子上,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。
“惊雷符,敕!”
符箓脱手的刹那,晴空响起一声炸雷!
一道紫电落下,直劈柳乘风面门!
柳乘风没想到他竟敢还有后手,仓促间回掌格挡。
电芒与掌风碰撞,发出刺耳的爆鸣。
柳乘风被震得连连后退,嘴角溢出一丝血迹。
“好小子!有点本事!”柳乘风又惊又怒,“给我砸!”
数十名汉子蜂拥而上,刀棍齐落。
周雨薇剑影翻飞,每一剑都精准地落在敌人破绽处,转眼间便有七八人倒地哀嚎。
陈默则对上柳乘风,流霜剑在他的手中残影不断。
他虽只是炼气七层,却仗着玄器之利与禁墟符道,竟与柳乘风斗得不相上下。
“铛!铛!铛!”
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坊市。
柳乘风越打越心惊,他发现陈默的灵力虽不如自己浑厚,却凝练得可怕。
尤其是那诡异的符箓,总能在关键时刻封住他的招式。
“禁!”
陈默瞅准破绽,一张“禁”字符祭出。
柳乘风身形骤僵,流霜剑顺势横扫,在他胸前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!
“啊!”柳乘风惨叫一声,灵力瞬间紊乱。
就在这时,坊市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万鸿涛带着数十名修士赶来,为首的正是外城坊市执法队的队长。
“柳乘风,住手!”执法队长怒喝,“深夜械斗,你想毁了云河坊市吗?”
柳乘风看着涌来的执法队,又看了看胸口的伤口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他知道今日讨不到好,狠狠瞪了陈默一眼:“我们走!”
汉子们扶着受伤的柳乘风,狼狈地撤离。
丹铺内一片狼藉,却终于恢复了平静。
万鸿涛擦着汗走来:“陈小哥,你可真行,连柳乘风都敢打!”
陈默收剑回鞘,胸口微微起伏:“不是我想打,是他逼我的。”
周雨薇包扎着陈默手臂的划伤,轻声道:“柳乘风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陈默看向窗外的月色。
“但经此一战,至少能让某些人明白,玄墨丹铺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。”
这世道,弱肉强食是真理。
有些骨头,就算断了,也要硬着站着。
他走到柜台,拿起那枚柳家老三掉落的令牌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他的手上微微用力,令牌瞬间化为粉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