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隨即又猛地醒悟,此刻最安全的做法,恰恰是离那对母子越远越好才对!
於是她果断转身,朝著保姆房的方向跑去。
眼看著就要和小姐妹匯合,保姆房的房门却从內部死死锁住,任她如何拍打也无人应答。
正气恼著塑料同事情,忽的听见两个清晰的脚步声传来,伴之而来的还有物体倒地的响动,听著像是有人摔在地上不省人事。
她很慌,转身想逃,脚下那双矮高跟却在此刻发出不合时宜的踢踏声,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。
她慌忙踢掉鞋子,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。可就在这时,那脚步声已清晰来到了后方。
她拎起裙子准备撒丫子狂奔的动作一顿,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,白色的薄纱面料变得半透明,紧贴在皮肤上。
听著那脚步声不紧不慢地靠近,她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。
规矩她都懂,电视上都有演,没看到劫匪的脸还有的活,见到真容就说明不打算留活口。
於是她果断缩到走廊边一个半人高的大瓶后面,鸵鸟似的將头深深埋进膝盖,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,摆出一副“你看不见我,我也看不见你”的绝对防御姿態,怂得彻彻底底。
摆好这自欺欺人的姿势后,她敏锐地察觉到,身后的脚步声微微一顿,似乎对她这诡异的举动產生了一丝……好奇
就在她心臟狂跳,以为吾命休矣之际,一个温和的少年嗓音轻轻响起,带著些许调侃:
“你看你把人家嚇得,標准抱头蹲防。”
接著是一个如山涧清泉滴落幽潭般清脆空灵的声音响起,带著小小的不满反驳:“才不是呢,明明是你。”
怎么这过江猛龙还是夫妻档吗,还打情骂俏起来了
而且年纪听著好像也很年轻。
女僕心里纳闷的同时,又祈祷两人继续保持这样不专业的素养,就这么走开,不要管她一个透明小女僕。
或许是祈祷起了作用,那脚步声再次响起,並逐渐远去。
估摸著人已经走远,她这才敢微微抬起头,从手臂与脑袋的缝隙间悄悄向外窥视。
人確实已经走了,走廊空荡,只有一缕火焰般的红色长髮在拐角处一闪而逝。
嗯
这头髮顏色……
难道是诺诺小姐
女僕眼中闪过几分惊疑不定的猜测,虽然声音有点变化,但那头红髮实在太过明显,整个庄园几十號少爷小姐,就没第二个是这种发色。
就算以前有少爷小姐想要跟风染这顏色,也因为討不到老爷欢心,还討他不喜,又把头髮染了回去。
诺诺小姐不是在国外上学吗,怎么忽然就回来了
莫非是准备十八学得屠龙术,归乡还家清门户
想到以前那位暴脾气的叛逆小姐在庄园里遭受的种种冷遇与针对,女僕默默把脑袋重新埋了回去,只觉得今日这庄园之內,怕是要血流成河了。
……
时间稍稍往前推一点,陈夫人带著钥匙回到书房,路上费了老大功夫也没能让这小祖宗停止魔音灌耳,直至重新踏入相对熟悉封闭的书房环境,那撕心裂肺的哭嚎才总算渐渐平息,转为委屈的抽噎。
“乖,宝贝,听话。”她將声音放得极柔,几乎滴出水来,把钥匙举起来,面向书柜背后的合金安全门:
“帮妈妈把这扇门打开,好不好外面有坏人,很危险。”
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口中的危险正在靠近,钥匙也不原本还如小宝宝一般闹脾气的脸蛋忽然收敛了一切表情,还噙著泪水的大眼睛深处,威严璀璨的金色如同熔岩般汹涌而出,瞬间吞噬了所有稚嫩。
小小的婴儿点燃黄金瞳,一股无形领域扩散,他伸出了那只莲藕般白嫩稚嫩的小手,朝著前方张开细细的五指。
伴隨他幼小的身体微微一震,巨大的力量从他的手上汹涌而出。
“轰——”
沉重的合金安全门內部传来一连串复杂机括被强行驱动的沉闷巨响,旋即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,轰然洞开!
陈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如释重负,毫不迟疑,直接抱著钥匙闪身而入。
几乎在她进入的瞬间,厚重的合金巨门便在自动闭合系统的作用下迅速而沉重地合拢,將所有外界的声响与危险彻底隔绝。
“咔噠。”一声令人心安的死锁声传来。
直到此刻,陈夫人紧绷的神经才略微鬆弛,长长吁出一口气。
安全屋內的应急灯似乎也出了故障,即便断电也能靠电池发亮,此刻却散发不了一点光明,屋內漆黑一片。
“钥匙真棒。”她心有余悸地亲了亲小婴儿汗湿的额头,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嘉奖。
然而,这口气松得太早了。
几乎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,怀中的立大功的钥匙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,那超乎寻常的威严黄金瞳瞬间熄灭,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,方才被强行压制的不满与不適如同反弹般汹涌袭来。
加之此刻此刻昏黑一片的环境……
“哇—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