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总督区首府,萨尔瓦多城。
总督府议事厅内,沉重的红木长桌旁烟雾缭绕,气氛压抑让人难以呼吸,总督府的官员都是小心谨慎的生怕自己发出的声音引起总督的不满。
巴西总督杜阿尔特德阿尔伯克基科埃略手中紧握着一份文件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这份赛里斯人的最后通牒,此刻仿佛有千钧之重。
他明白这件事情自己难以做决策,他当即命人找来巴西总督的大法官,议长,陆军,海军等将领。
没多久,巴西总督区的高层,大法官迪奥戈德弗莱塔斯德马斯卡雷尼亚斯、市政议会议长马斯卡.尼雷亚、陆军上校费尔南迪斯、海军上校安德烈来到总督府议事厅。
“先生们,”杜阿尔特总督沉重道:“我们最不愿见到,也最为恐惧的事情,终究还是发生了。赛里斯人向我们下达了最后通牒,要我们交出巴西总督区。”
他将李文兵的文件推到桌子中央,众人拿起桌上面的书信,仔细的观看,内容让他们心中一震,虽然早已有所预感,但真走到了这一步,他们内心还是感到无比绝望。
在场的巴西总都区高层没有咆哮和怒斥,在座的众人只是脸色变得更加灰败,眼中充满了深切的忧虑,甚至是一丝绝望。
那些叫嚣着“誓与殖民地共存亡”的死硬派,在过去两年与土著残酷战争中,大多已葬身于炎热潮湿的雨林或是某个燃烧的种植园,他们的尸骨成为了这片土地的养份,也算是他们迟来了上百年的报应。
葡萄牙人的巴西殖民地结构非常复杂,巴西总督区大概能统治不到百万的人口,真正的葡萄牙人只有不到5万人,而经过这两年的战争已经减少到不足2万人。
第二等的这是巴西总督区本土出生的葡萄牙,大概也就五六万,而这两年以土著的战争,这些人死的不足3万余。
第三等的则是马梅卢科人,他们是葡萄牙男性和土著女性生的混血种。他们精通当地语言和文化,常常作为探险队、捕奴队和商队的先锋,也向内陆渗透,是扩张的急先锋。
本土的土著也最痛恨这些人,在这两年的战争当中,马梅克卢人死的最多,他们被抓住几乎毫无活口,现在只能躲在萨尔瓦多城。
关键是连葡萄牙人也不把这些混血种当成是自己人,他们被看押在军营当中,作为炮灰进行最后的利用。
最后则是穆拉托人,他们是葡萄牙男子与非洲妇女的后代。他们多生活在沿海城市和甘蔗种植园地区,逐渐成为手工艺人和自由劳动力的一部分,因为在大城市当中,再加上他们和土著的仇恨不深,这批人死伤反而是最少的。
与拥有波托西等巨大银矿的西班牙殖民地不同,葡萄牙的巴西殖民地早期并无如此惊人的贵金属发现。
然而,正因如此,葡萄牙人不得不进行长期开拓,开荒种地,建设城池港口,修筑道路,一点点的开拓巴西殖民地,经过上百年的经营,他们在这里建立了一套以蔗为核心的种植园经济体系。
巴西东北部的“厂”不仅是制中心,更是集种植、加工、宗教和生活于一体的独立王国,使巴西成为当时世界最大的蔗产地,财富源源不断流入里斯本。
此外,烟草、畜牧业也相当发达,而近十几年来,从亚马逊雨林发现的橡胶,因其在民朝市场上的高昂利润,已迅速崛起为第二大经济支柱,为殖民地注入了新的活力。
瘦田没有人耕,耕开了有人争,巴西总督区在葡萄牙人的经营下,成为一片沃土,自然也引来了觊觎者。
荷兰人在1624年就曾入侵并占据巴西东北部,企图夺取这块肥肉。
葡萄牙拼死抵抗,哪怕是“海上马车夫”的全盛时期保住了大部分殖民地,随后双方在这片土地上进行了长达10多年的战争,葡萄牙人靠着本土的优势,一点点的把荷兰人挤出巴西。
然而五年前,随着大同社以雷霆之势夺取西班牙人的主要殖民地,一切都改变了。
因为葡萄牙人和荷兰人都发现了,他们在新大陆最大的敌人是赛里斯人,再这样内斗下去,他们全部要被赛里斯人赶出新大陆。
于是双方以边界线为基础,开始停止了战争,并且不断的支持西班牙人,侵袭赛里斯人的殖民地,减慢赛里斯人消化新大陆的速度。有的时候他们甚至假装西班牙人亲自动。
但他们没有想到,赛里斯人的反击会来的这么猛烈,甚至直接掀桌子。
在新大陆的欧洲人,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封锁军事技术,土著很难得到火枪,甚至连铁器都很难获得。
就是这种武力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