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组织商船运粮来我朝港口销售,我朝保证一视同仁,绝无歧视。至于其他,则需贵国自行努力应对了。”
现实是残酷的。民朝本土连续两年粮食大丰收,粮食增加了超过五千万石的产量,官仓早已爆满。朝廷甚至开始倡导“一日三餐”,鼓励百姓多消费粮食以消化库存。
然而,张献忠在朝鲜大力推动的捕鲸业使得鲸油成为北方富裕家庭的新宠,辽东的大豆油、南洋的棕榈种植园产量也进入爆发期。
多吃油就意味着少吃主食,即便是最能吃的大胃王,也很难像以前一样一日吃2升粮食。
在这种情况下,民朝连自己行省的粮食过剩问题都尚未完全解决,又怎么可能再去大量收购南中各国的粮食呢
刘永唯一给他们的建议是多种植棕榈油树,橡胶树,发挥他们本土地理特色,和民朝形成优势互补。
只可惜这些国家主流是地主阶级,他们既没那技术也没那意愿改变种植方式,只能继续承受这一波由民朝带来的经济寒冬。
大同历二十六年(公元1648年)3月19日,天津卫码头
春寒料峭,但天津卫港口,晨雾尚未完全散尽,码头上已是人声鼎沸,桅杆如林。
从江南北上的三桅福船、广船,到西洋制式的盖伦船,密密麻麻地停靠在泊位上,几乎看不到尽头。
高耸的蒸汽龙门吊发出有节奏的轰鸣,巨大的抓斗和吊索将成捆的货物——麻袋装的米面、坛装的粮油、成箱的工具精准地送入船舱。
无数码头工人喊着号子,推着板车,如同忙碌的工蚁,将最后一批生活物资运上即将远航的船只。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、煤炭的烟味和人力的汗息,整个码头无比喧嚣。
在码头一处相对宽敞的区域,罗汝才面对着他三百多名老兄弟,他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笑道:“兄弟们!废话不多说,这次召集大家伙儿,要去的地方,干的事情,老虎前些日子都跟你们说清楚了,就是万里之外的新大陆,去挖银子!”
他声音更加洪亮道:“咱们的运气不赖!老子在京城拍卖会上,真金白银砸下去,拍下了一座大银矿的开采权!契约就在我怀里揣着,盖着元首府和户部的大印,矿山,已经在那儿了!现在,就看咱们爷们儿自己的本事了!家伙事儿都带齐了,到了地头,有力气的抡镐头,有眼力的找矿脉,会管人的就当工头!能挖出多少银子,全凭各自能耐!挖得多,咱们就带着金山银山回来,或者就在那儿当个富家翁,后半辈子躺着吃香喝辣!挖得少,那也别怨天尤人,只怪自己手艺不精,命里该穷!”
他大手一挥,指向身后那支悬挂着“天竺商社”旗帜的庞大船队:“话就说到这儿!是骡子是马,拉出去溜溜!兄弟们,登船!出发——去新大陆!”
“去新大陆!发财!”三百多条汉子齐声怒吼,声震码头,引得远处忙碌的工人都纷纷侧目。
他们依次踏上跳板,身影消失在船舱深处。很快,这支由十几艘大小商船组成的船队,在引水船的引导下,缓缓驶离泊位,升起风帆,借助着逐渐强劲的春风,浩浩荡荡地向着东方无际的海洋进发。
在码头高处一座新建的瞭望塔楼上,天津卫同知王夫之正陪知府高小四视察移民情况。
高小四望着罗汝才船队远去的帆影,问道:“而农,这是本月第几支规模上千的移民船队了”
王夫之翻看着手中的记录册,答道:“是本月第五支由大海商。这个罗汝才,据说准备带两千人在新大陆扎根,光是这次随他先行的老兄弟就有三百多人。”
高小四笑道:“这个罗汝才,到底是当过义军大头领的人,底子厚,号召力强。手底下几万旧部,哪怕只动员一小部分,也是股不小的力量。
要是北方的海商都能像他这样,动辄带两千号人去新大陆扎根,咱们为移民这事掉的头发,起码能少一半。”
开春以来,随着渤海冰融,从江南北上的船只,以及直接从天津卫出发的船队络绎不绝,大量来自北直隶、山东、山西乃至辽东的市民、农民,怀揣着对财富与改变阶级的渴望,踏上了前往新大陆的航程。
仅仅三月份,从天津卫一地出发前往新大陆的移民,就超过了三万人。这股涌向新大陆的移民潮,正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展开。
大同历二十六年(公元1648年)4月19日,新大陆,望汉城码头
在地球另一端的新大陆西海岸,被誉为“新大陆东大门”的望汉城码头,同样是一片繁忙景象。
码头上停满了即将返航的船队。一箱箱贴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