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了大同军杀过来。
侯恂的动作徐晨一想可知,这是快溺水的人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他想通过击败自己这支军队,来逆转南明的局势。
秋日阳光刺破江雾,十里江岸,赤色浪潮汹涌铺开。10万大军,展开了十几里的战阵,战旗猎猎,刀枪如林,杀气弥漫着整个战场。
一阵富有节奏、迥异于明军苍凉牛角号的军号声穿透薄雾。
地平线上,一道沉稳的线条无声无息地漫延开来,整齐、肃杀,带着一种冰冷的机械感,这个整齐的军阵是大同军一方。
大同军4个师成品字形排开,第二师,第八师护卫左右两翼,第一师,第四师为中军,七万大军就这样浩浩荡荡杀向南明军队。
开战前,徐晨派遣一些嗓门大的士兵到南明军阵不远处吼道:“金陵城已破,你们不要为南明朝廷的官员继续卖命了,他们只会让你们送死,我大同军优待俘虏,放下火枪,给你们路费,等江南被攻占了还会给你们分土地。”
祖大寿大吼道:“开炮!”
“轰轰轰!”十几门火炮轰向呼喊的士兵。但因为准头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杀伤。那些士兵被火炮攻击之后拍马赶回自己的军阵。
但祖大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他早就知道大同社可能会散布这个消息,瓦解自己的军心,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火炮,只要大同社开口,先用火炮轰炸,让他们的声音被火炮淹没。至此双方只能进行硬碰硬的大战。
侯恂没有选择,金陵沦陷的消息他能隐藏一日两日,但不可能永远隐藏下去,士兵迟早会知道,他只能主动进攻。
祖大寿为全军总指挥,他决定集中五万大军,进攻大同军右翼防线,击溃杨秀头第8师,再侧翼包抄大同军主力,彻底击溃大同军。
第八师师长杨秀头举着新配发的单望远镜,仔细观察着对面汹涌而来的红色浪潮,嘴角扯出一个混合着兴奋的笑意道:“好家伙,祖大寿这老小子,是把棺材本都押上了啊!”
镜头里,关宁铁骑的黑色旌旗狂舞,老兵们下意识地排着松散却有效的冲锋阵型,这是在无数场与大同军搏杀中形成的本能,用以最大限度减少炮火杀伤。更远处,明军阵中的红衣大炮正在褪下炮衣,炮手们喊着号子,费力地调整着射界,硝药桶堆积在一旁。
他刚往江南战场却遇到了这样一场大决战,真可谓是来的早,不如来的巧。
杨秀头放下望远镜,声音沉稳道“命令炮兵团准备,等他们的火炮阵地前移,进入我炮兵最佳射界。告诉炮兵的兄弟们,狠狠的教训南明的军队。”
士兵们正做最后检查,拉栓退壳的清脆咔嗒声不绝于耳。一个青年战士紧张地反复扳动步枪击锤。
“慌个球!”杨秀头蒲扇般的大手拍在小战士的肩头,力道让他踉跄了一下,“记住训练要领:呼吸稳,瞄准狠,换弹快!你们手里拿的不是烧火棍,是一杆能顶对面五杆破鸟铳的步枪,咱们这顿‘席面’,管够!”
“咚咚咚!”战鼓的声音越来越响,战场的气氛也越来越浓烈。
祖大寿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,下令进攻第八师。
上万禁军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,稳步向前推进。他们身后,三十门红衣大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,实心铁球划出沉闷的弧线,砸向大同军阵地,溅起漫天泥尘。
“轰轰轰!”大同的炮兵团马上予以还击。线膛炮发射的锥形炮弹旋转着,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形弹道精准砸入明军炮群。
“轰!轰!轰!”爆炸声不再是单调的轰鸣,而是夹杂着撕裂金属的刺耳尖啸和绝望的惨叫。榴霰弹凌空爆炸,预制破片呈扇形泼洒,将炮手成群割倒,引爆的火药桶掀起灼热气浪,甚至将沉重的炮身都扭曲掀翻。
“轰轰轰”
“轰轰轰”
双方的炮兵,互射了五轮,明军的火炮,因为射程近,威力小,全部被摧毁。
祖大寿在千里镜中看到这一幕,瞳孔骤然收缩,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。
接下来就轮到大同军的火炮不断轰炸着南明的阵型。但更恐怖的屠杀紧随其后。当明军士兵付出惨重代价,终于冲进八十步距离时,他们还踏着整齐的步伐,想要继续靠近,增强火枪的威力和精度。
“砰砰砰!”大同军阵地突然爆发出持续不断的密集爆响!那不是燧发枪齐射的轰鸣,而是如同无数铁匠同时疯狂敲打铁砧的死亡交响乐!
“装弹!快装弹!”一个把总声嘶力竭地喊叫,声音带着哭腔。燧发枪手们慌乱地咬开纸包弹药,倒药、装弹、捅实…繁琐的步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