耽,朝廷为保境安民,需再募强军,军餉孔函!朝廷希望福建士绅认购300万两债券,望尔等深明大义,踊跃认购,共赴国难!”
只要不动他们的命根子土地,三百方两银子虽然肉痛,但分摊到各家头上,凑一凑还是能掌出来的。
钱老太公与陈家家主等人低声商议片刻,最终缓缓点头。一场涉及根本利益的衝突,最终以“交税与买债”的妥协方案暂时平息。
然而风波並未就此平息,朝廷加税他们认了,要购买三百万两银子的债券他们也认了。
但张薄他们要付出代价,不然隨便的阿猫阿狗,也要欺压到他们头顶上,今天就让你们这些年轻人知道,酷吏不是那么好当的,没有我等得支持,你什么江南第一名士都是狗屁。
陈家家祖咬牙切道:“文阁老,朝廷的难处,我等体谅。但这清由风波,总得有个交代!张薄此子,在闽省掀起腥风血雨,逼死人命,搅得八闽不寧!此等酷吏,岂能再居庙堂之上必须去职,永不敘用!”
“还有那夏允彝!”钱老太公拄著拐杖冷哼道:“堂堂读书人,知府大老爷,动輒带兵持枪,
如匪类一般强闯民宅,威逼命妇!斯文扫地!此等败类,必须严惩!”
“还有张采!动辑以火炮相胁,视士绅如草芥!復社诸生,年少轻狂,行事偏激,朝廷若再重用此辈,江南永无寧日!”其他士绅纷纷附和,矛头直指张薄集团的核心成员。
会场气氛再次紧张起来。黄道周面露不忍起身劝道:“诸公息怒!张薄、夏允彝、张采等人,
虽行事操切,然其心为国,初衷可悯。年轻人,锐意进取,偶有过激,亦当给予改过自新之机啊!”
刘宗周也嘆息道:“是啊,此数子皆我江南青年俊彦,文采斐然,心繫社稷。若因此事尽皆废,岂非自断江南文脉望诸公念其报国热忱,网开一面。”
在两人看来张薄他们用意是好的,只是年轻人做事情太急躁了,好事办成坏事。
“网开一面”钱老太公冷笑一声,眼中是刻骨的恨意,“给他们机会那我夫人岂不是白白枉死”
“此等专向自己人捅刀子的『文脉”,我江南不要也罢!”陈家家主也厉声附和,態度坚决。
文震孟眉头紧锁。他此行目的首要在於稳住福建,平息事態。张薄是他看重的门生,自然想保。但闹出如此大的风波,死了人,士绅怨气衝天,必须有人出来承担后果,平息眾怒。一番权衡与激烈的爭论后,一个牺牲品被推了出来。
最终,背下这口最大黑锅的,是衝锋在前、手段最“酷烈”的夏允彝。他被罢免泉州知府之职,削籍为民。
大同十二年(1636年)四月二日,福州,福建督师府衙。
文震孟將內阁的决定和与士绅达成的协议告知了张薄等人。
他看著自己最得意的门生,那失魂落魄的样子,心中亦是复杂,温言道:“天如,福建之事,
已成定局。尔等留在闽省,徒增口舌是非。先隨为师回金陵吧,暂避风头,以待將来。”
张薄猛地抬头,眼中布满血丝,声音嘶哑而激动道:“老师!为何是仲彝清田之策是学生一力主张!要罢官,要问罪,也该是学生!岂能让仲彝代我受过!”
文震孟脸色一沉道:“天如!休要意气用事!此次风波,波及甚广,人命关天!只罢免仲彝一人,已是朝廷顾念尔等为国之心,多方斡旋的结果!若再纠缠,恐生更大变故!收拾行装,准备隨我返京!”
他语气转缓,看向一直沉默的史可法,“宪之,福建督师之位,就拜託你了。务必安抚地方,
稳字当头,切莫再生事端。”
史可法起身,深深一揖,脸上是化不开的沉重与茫然:“下官遵命。”他心中一片冰凉。市舶司因大同社占据东番而名存实亡,朝廷税源枯竭,寄予厚望的清田革新又惨澹收场,士绅妥协下的“加税”和“买债”不过是杯水车薪。福建的防务,大明的江山前路何在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泉州城外春寒料峭,官道旁杨柳初发新芽,却透著一股萧瑟。张薄、张采、雷士俊等人前来为被罢官的夏允彝送行。
昔日意气风发的泉州知府,如今只穿著一身褪色的青布直,形单影只,脸上是洗不去的疲惫和深深的迷茫。
“仲彝”张薄上前,用力拍了拍夏允彝的肩膀,声音哽咽,“此番委屈你了!但即便身在草野,我等亦可著书立说,启迪民智,为社稷发声!万不可就此消沉啊!”
夏允彝抬起头道:“天如兄,委屈谈不上。我只是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