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生的情况,江南士绅们近期的种种动作,有点哭笑不得道:“景明想了好几年的士绅联合起来,却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在江南实现了。只可惜已经晚了,士绅联合起来的力量终究比不上大同社。”
而后高登看著韦富,认真地说道:“你想保住自己的產业也可以向扬州府提意见,金陵作坊组残酷盘剥工匠,不允许今年的布、丝绸运到扬州来,这样你的產业不就保住了。”
罗伟是扬州知府,也是半个南直隶巡抚,扬州、汝州、凤阳、淮安四府都是他的管辖范围,这里几乎是大同社唯一的丝绸纺织基地。
这两年罗伟在大力发展农业的同时,余下的精力都用在发展丝绸纺织业上了。他深入乡村,帮农户们组建抗旱会,带领大同社的官员统治整个產业链。在扬州、凤阳、汝州附近的山丘,他耐心地引导农户联合起来组建经济作物园,大量地种植桑树,引导农户建立桑蚕养殖基地。而后又建立大量的纺织作坊中心,理顺丝绸纺织业的上下游,合理分配了丝绸產业链上的利润,不至於让哪个环节独吞了利益。
因为利润高,市场大,这几年扬州的丝绸纺织业发展得极快,几乎每年以3-5成增长率狂飆。从大同社刚占据扬州时,年產丝绸十几万匹,到现在突破了百万匹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丝绸纺织业,扬州和江南是竞爭对手。
当然在高档丝绸方面,扬州还需要进口江南的,然后用先进的染料,染出亮丽的顏色。现在大同社一匹最高档的紫色丝绸,出口价就是百两银子,这样一匹紫色丝绸价格也是同等金子的重量,但即便是这样依然受到英格兰人、西班牙人、葡萄牙人、荷兰人疯狂的购买。
韦富迟疑道:“这能行吗”
少了江南这个敌人的確能赚到钱,只是他很怀疑自己的意见能被扬州知府接纳。
“试试看你会不会吃亏。”高登鼓励道,拍了拍韦富的肩膀。
韦富终究没下定决心,而是把自己厂里的旧机器搬上船。搬运工们喊著號子,费力地將那些沉重的机器抬上船。然后他看著船缓缓驶向金陵城的方向。
翌日,他就把机器运到金陵城交给了曹少安。
曹少安看著这些两人高的蒸汽机,眼睛瞪得大大的,惊喜道:“韦老弟,兄长对你刮目相看了,这么宝贵的机器你居然还运得过来。”
他早就想购买大同社的蒸汽机纺织机,只可惜大同社的人一直不愿意卖给他。不久前韦富联繫到他,说他有关係可以弄到一批二手的蒸汽纺织机,他抱著试一试的心態,没想到真弄到了10台这样的蒸汽纺织机。
韦富笑道:“做我们这一行的在江北没点关係,哪里干得下去正好跟纺织厂有点关係。”
曹少安有点迟疑,实在想不明白韦富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机器卖掉,询问道:“这就是下金蛋的母鸡,老弟,你怎么不自己开纺织厂”
韦富自然不会把自己怕吊死的话说出来。而是道:“开纺织厂太麻烦了,利润也不高,我还是更喜欢带著兄弟们,去贩卖大同社的货物,这样赚的钱也更多。”
曹少安道:“但这买卖不安稳,哪比得上开纺织厂,只要机器开动就能赚钱。”
韦富道:“人各有志,我祝兄长你財源滚滚!”他笑著拱手,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曹少安喜道:“这也是托老弟的福。”
想了想韦富道:“曹老大,这纺织机效率虽然高,但也非常昂贵,小弟劝你还是对那些工匠好一点,给他们提点工钱,让他们多休息一点时,要不然这些人满怀怨气的操作机器,崩坏了一两个零件,这几千两买来的机器就没用了,为了一点小钱搞坏这么昂贵的机器不划算。”
曹少安道:“全城工钱都是一个价,我提升了工钱,那就要得罪人了,而且提升了工钱,利润就要下降了,朝廷要税,锦衣卫要分红,这些都要钱。再提升工钱,我这纺织厂还开的下去。
放心我有办法,这些昂贵的机器我都会用奴工,他们敢故意弄坏机器,我就要他们的小命。”
韦富只能默不出声了。
大同十年(公元1634年)十二月五日,金陵城,大同社据点。
昏暗的灯光下,在南方的大同社员们围坐在一起,气氛严肃热烈。李岩站在前方,神情庄重地说道:“元首下达指令,让我们儘可能地多在江南各城发展会员。朱猛大哥你负责松江府,那里商业繁荣,有许多潜在的力量等待我们去发掘。
周磊你现在身份已暴露了,你和赵旭两人负责去太湖一带的苏州、常州两地发展会员。这两地的纺织业极其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