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泽薄为兵部郎中。三子祖泽洪为游击將军。
侯恂知自己在江南根基浅薄,江南的士绅选择他做內阁首辅,不过是觉得大同社不会放过他,他没有投降的余地,不会出卖江南。
但侯恂也担心江南的地主士绅为了討好大同社而出卖自己,所以格外重视从北方逃过来的官员和武將,南明朝廷的军权也因此几乎控制在九边將门手中,因为祖大寿和他是一根藤上的蚂蚱,他也不可能投降大同军,所以他对祖大寿委以重任,並且把辽东將门看成自己的嫡系。
现在的东林党已经在事实上分裂,侯恂组织起北方的东林党员,並且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军队当中。
文震孟则是江南东林党的魁首,他正在努力想办法通过东林党的架构,团结著整个江南,目前两人在大同社的压力下,合作的还算是愉快。
祖泽润接著又问道:“那能不能打得过郑芝龙的水师”
吴三桂无奈地摇了摇头道:“长江水师的教官大部分都是出自郑芝龙的麾下。郑芝龙的水师有著十几年的经验,而我们的水师大部分才训练了两年。不管是战斗力还是操作的经验,都远远比不上郑芝龙的水师。”
祖大寿皱起了眉头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官场可不是打打杀杀的战场,要讲人情往来,我们虽然为朝廷效力,但也不能把命都卖了。你把郑芝龙逼上绝路,也是断了自己的一条后路。
你做锦衣卫指挥使本就招人记恨,现在还如此得罪人,这样做官在大明可没有好下场。”
对於自己儿子和郑芝龙之间的矛盾他知道,他本不在意,在官场上谁没几个政敌,但听到祖泽润想致郑芝龙於死地,这就有点突破官场爭斗的底线,朝堂上没几个人会愿意接纳屡屡突破底线的人,这种人必定会被人排挤。
祖泽润听了父亲的话苦笑道:“父亲,你这套在原本的大明可能行得通,但现在是什么情况如今处於乱世当中,大同社隨时都有可能杀到江南来。在这种时候,人情世故又有什么用
一旦徐晨来了,我们所有建立的关係、財富、地位、官职通通都会消失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直视著祖大寿,问道:“父亲,你觉得江南能不能挡得住徐晨”
祖大寿沉思了一会儿,缓缓说道:“大同军在陆地上確实厉害,但未必会懂水师。”
祖泽润苦笑著摇了摇头:“父亲,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大明之所以还能存在,不过是因为徐晨想先把北方的秩序整顿好,再南下江南。
他这两年没南下,都是我大明气数未尽,北方接连遭受旱灾,但这样的旱灾不可能年年有,而且即便是有,在徐晨如此大规模新修水利的情况下,旱灾对北方的影响会越来越弱,大同社囤积的粮草会越来越多。
而朝廷现在的情况,和当初的大明相比,又有多大区別
哦,还是有点区別的。当年朝廷还能统帅九边重镇的军队,天子的命令还有人听从。但现在现在连福建、湖广、蜀中的军队都不听朝廷的命令,朝廷能控制的地盘也不过三个省而已。”
祖大寿皱著眉头不悦道:“你到底想要说什么”
祖泽润深吸一口气,神色严肃地说道:“我等也要想办法找条后路。父亲你已经上了大同社必杀的名单,即便投降也不可能有好结果。但孩儿听说在南洋有很多番邦小国,那些欧罗巴的人,仅仅凭藉著十几艘战船、几百上千號人就可以攻占一个南洋小国。
咱家缺这十几条海船吗缺几千家丁吗以咱们的实力,定可以在南洋打下一个番国,这就可以作为咱家的一条退路。”
祖大寿一脸惊讶地看著自己的儿子,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,想要在海外立国。
但仔细思考一下,他也不得不承认,在如今这个乱世之中,这或许是祖家最好的一条出路了。
祖泽润想了想,说道:“长伯,我会想办法截留一些钱財,你准备一些能在海上行驶的船,训练一批精锐的水师,这南洋之路一定要打通。”
吴三桂点了点头,眼神中透露出果断道:“我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大同九年(公元1633年)5月9日,淮安府,海州。
海军训练基地一片忙碌景象。赵云飞、刘亚雄、陈诚三人早早来到这里,他们的脸上带著期待,准备观看大同军海军的射击演习。
辽阔的海面上,风卷著海浪不断拍打著岸边,发出有节奏的声响。两艘威武的战舰在海风中稳稳地航行著,舰身上的旗帜隨风飘扬。
“轰轰轰!”战舰上的舰炮开始轰鸣,炮弹如流星般朝著不远处的一艘用水泥製造的靶船射去。